夜楼案后,北墉西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许珩得北文帝命,持尚方宝剑,震慑诸郡。

一个月内,百余高官落马。在许珩铁血手腕下,吴、魏两党在西南的势力土崩瓦解。

墉都,金銮殿。

明堂高座之上,帝王揉着太阳穴,摆在面前的奏折堆积成山。

“夏明容胆敢滥用私刑,请陛下降罪。”言官李护上前行礼,跪呈奏章。

北文帝睁眼,正声道:“爱卿所言极是。传朕口谕,即日起罢黜夏明容的军职。”

殿上,除了李护喜形于色,其余官员都在等北文帝继续说。

“擢李护为西南护边大将,不日接管安南郡。”

李护顿时慌了神,忙回:“陛下,臣乃文官……”

“既然知道自己是文官,你管他武将的事做甚?”北文帝睨了他一眼。

“臣是言官,有监察百官之责。”

李护跪得笔直,北文帝见他这般,心中邪火直冒。

“人又没打死,等她真把人打死了你再来告诉我也不迟。”

北文帝话说到此处,已是明晃晃地偏护。但凡有点眼力见儿的,都应知道该缄默不言。

近日,西南官场洗牌,朝中人心惶惶,皆不敢提及,怕惹天颜不悦,偏这李护不开眼。

“陛下,赵泽等人有错是事实。但夏明容身为将帅,断不可滥用私刑,坏我朝律法!”

随手扔下一本奏折,砸在李护身前,北文帝怒道:“好好看看,这才是坏我北墉律法之人。”

“你若当真有本事,就将这些尸位素餐、坑害百姓之人一一揪出来。别说罢黜一个将军,就连这皇位朕也可拱手让你!”

闻言,李护吓得叩首:“臣不敢!”

众官皆屏息凝神,害怕被北文帝注意到,殃及池鱼。

“我看你们一个个敢得很!许珩乃朕钦点,一月内竟遭到不下二十次刺杀。这其中,有多少是朝中之人的手笔,你们比朕清楚。”

天子震怒,众人皆跪。

北文帝垂眸,冷眼看着百官,道:“若有人,觉得自己有通天的本事,大可来坐这天子之位。”

虽没有点名,但分立两方的官员都不自觉地将身体伏低。品阶低的更是冷汗直冒,生怕被推出去当了替罪羔羊。

“臣等不敢。”众官齐声回答。

冷笑一声,北文帝懒得同这群老狐狸扯皮,今日不过是敲打他们,西南局面已定,许珩他们动了也没用。

“西南杀的人够多了。传朕口谕,命许珩回京述职。”

大太监王德领命。

“告诉那些称病躲祸的,都把尾巴藏好了,别让朕知道!退朝。”

在众人的山呼声中,北文帝走下龙椅。

在场之人皆松了一口气,西南之事,终于要过去了。

再继续下去,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成为许珩剑下的亡魂。

济州,许珩坐在监斩位上,等时辰一到,便下令斩杀最后一批囚犯。

刑场上的哭喊声、叫好声此起彼伏,看热闹的人群中,有冤者朝许珩叩拜,哭昏过去。

盛海指挥人将冤者抬下去,安置妥帖。对此,手下人已经能熟练配合。

“大人,午时已到。”盛海说。

许珩点头表示自己知道,监斩令一出,刽子手喷酒擦刀,朝犯人走去。

顷刻间血染刑场,新血与旧血混合。

“我长大一定会杀了你!”

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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