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先出去会,我们姐弟俩从未见过面,今日难得有机会叙情。”玉诉目光流转落在她身上:“阿弟也不会怪你。”
王婶自是不敢听玉诉的话,认错间,忽然感觉到玉紫相的异常。
他竟然没反驳玉诉!
王婶暗暗望去,虽神态阴郁冰冷,却没有杀心,更是属于‘安全’一类。
怎会这样?完全不像玉紫相的性格。
“阿弟只是小孩子心性,刚与我玩闹呢,婶婶不用担心我。”玉诉笑盈盈道。
随她话落,玉紫相冰冷冷的目光落在王婶身上,探究怀疑。
王婶差点骂回去,谁特么的担心你!玉紫相才是她少爷,你算什么东西!
但她不能。
玉诉瞧着王婶憋屈的走出厢门,心满意足。
她当然知道王婶在诧异什么,玉紫相哪能这么好说话。
只不过是,她在用浮生梦的时候,稍微多做点别的。
要知道,梵吟卿可是合欢宗的功法。
当然,玉诉也没丧心病狂到对便宜弟弟用媚术,只是一个化解两人‘仇恨’的小法术而已。
“从没见过面的姐弟,有什么可聊,比起聊天,不如做点有意思的事情。”玉紫相直勾勾的盯着她,像夜里的野兽,有随时扑来撕咬的危险。
中了法术,还是这么的想杀她?
玉诉拿了块水晶糕,小口咬着:“娘亲多年未出关,我想她了,阿弟可知道她何时能出来?”
“你不会想见她的。”他的唇畔带着诡异的笑,说不出个古怪。
“好吧。”玉诉皱了皱眉:“阿弟先我修行,木系道术惊艳绝伦,天赋超凡,我尚有一惑,不知道能否为我解答?”
他没答应,也没拒绝。
只是一双阴郁瑞凤眼,森森盯着玉诉,红鞭握在掌心把玩,似随时能杀来,偏又不带杀心。
玉诉就当他是答应了:“按年龄,我也该踏入修炼一途,婶婶说合欢宗功法与我相冲,只有娘亲留下的才适合我。”
她犹犹豫豫:“阿弟你说……我该选择哪边?”
玉紫相冷夷而视:“一个贱奴,你倒是唤得亲热。”
看起来没回答她,可若细想便有些玩味。
玉紫相视元婴期的王婶为贱奴,可对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王婶对他忠心,对自己倒是居心叵测,可玉紫相却嘲讽她与王婶关系好。
暗中之意,不正提醒王婶不可信吗?
玉诉没想到他会出言提醒,不由怀疑。
那点小法术没能让玉紫相完全放下鞭子,又怎么可能让便宜弟弟喜欢姐姐?
玉紫相的态度实在令人深思。
但眼下,玉诉也懒得去深究,慢吞吞将水晶糕吃完。
落在玉紫相眼中,只觉得玉诉愚钝不堪。
“谢谢阿弟,我知道怎么选了。”她拍拍手上碎屑,笑脸送走玉紫相。
说是送,玉诉半点没有起身的意思。
厢房的门又一次打开,王婶迎面对上阴沉的玉紫相,腰本能的弯了三分,低低的唤了声少爷。
黑靴即将越过门槛,玉紫相要离开了。
她声音从后传来,柔软欢快:“忘了说,阿弟生得真好看,像极了爹娘。”
咻!
迎面血花飞来,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落在王婶眼里就是吓傻了。
血色的花擦过玉诉脸颊,带走一道血痕,钉在她身后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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