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性花开 第九章 清水芙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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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着长长的黑夜,巴着窗子透出一点点光亮,渐渐地那窗子醒了,先是有那么一抺浅浅的灰色的朦胧,勾画出窗子四四方方的一只眼睛。乡下的窗子不像城里小楼的大百叶窗子,这虽也是百叶窗,只是横竖用木条隔割出的一个个方格儿。冬天到了,在这满格上贴上窗纸。普通房屋贴白纸,白纸采光,小夫悽的窗上蒙红纸,外边的太阳一照满屋呈现出一片玫瑰的朦胧,有助于床帷气氛。但不管白纸,红纸,过了一个冬天,也都退成了惨白色,好在不需要防寒风了,有了一处两处的破开,风一吹,哗哗地响,干脆揭了,让透进春光来;待到入冬再糊上,这便是一个四季周期。一年就过去了。

乡下的窗子,多是很小,小的看上去就像一个洞。因为乡下的房子多半是用泥土塑成的,墙体很厚,窗子很小,通过来便成了洞一般的模样。就这样,在洞中间的墙体内,塑墙时还得上下插进一根桑木的竖梁,使窗洞成了“中”字状,怕的是强盗钻窗子进来。说乡下房屋的窗子小,对于一个单身寡居的女人来说,倒是多了一份安全,所以夜里婧媛完全可以不管窗子的事。

那灰色的窗子很快就被一抹绯红掩没了,窗口便亮了红,这时候,婧媛便要起来。农忙时大安在这里吃住,她要起来做两个人的饭。

大安住在过道里,只要听到婧媛在后宅卸门杠的声音,大安就会迅速地起床,因为大安睡觉的习惯总是脱光身上所有衣服。其实那时候,男人多是这样睡觉。那时的人家,谁也没有几件衣服,平时穿的,下田一套,家里能备着出客或过年或逢喜事的一套就少有了。平时穿的衣服又舍不得穿着睡觉,下身就一条大阔腰裤子,折起来一根青布带子一束,一周的白布高腰又翻卷下来。没有几个男人有内衣,一脱下来便是光屁股,露出那鸟窝来。

在家里自己女人身边睡觉,脱光衣服是正常的,行房方便不说,在床上翻来滚去的也舒服,早上女人起来收拾收拾做饭,男人往往是赤条条地还躺着,女人捡起一只被角,往男人裆上一盖,女人全然不管男人那只鸟还在梦中伸缩脑袋,

还把簿被一顶一顶地掀动,让女人好笑又馋,只是天亮了,要做饭。如果是遇上连天雨,女人少不了又要随手坐上去,吞了那伸头伸脑的鸟……

可是大安这不是在自己的家里,当然就不能让婧媛看到他赤身还睡在过道里。婧媛也知道乡下男人的习惯,只要大安没把过道的门打开,婧媛总不去先推,而是轻咳两声,然后站在外面叫:

丁爷,起来了……

对了,婧媛从不叫大安的名字,都叫他丁爷,这是婧媛自己努力不把自己当个主人,把大安当个雇工。

大安开门之前,总是先刹好裤腰,再摸一摸那一夜闲着的鸟儿,是不是还有点伸头探脑,把毛蓝洋布的裤裆给顶出形来。若是那鸟的头还不肯蔫下去,大安便用手使劲往下折,把它埋入两腿间夹住。说也奇怪,男人的这鸟,有时使用时候,由于多种原因,不那么神气,但到了人睡着了的时候,它便偷着活泼起来,人一醒了,又会蔫下去,像是和人捉迷藏,也许那物就该是黑夜里的精灵罢了。大安当然明白不了那么多道理。

大安把一切都收拾好了,便才敢去开门。当然了,多数的ㄖ子是大安先起来,开始打扫院子的时候,婧媛才起来。有时大安起来,会把第二天的早饭也做好了,那时,婧媛便不要忙乎,便一心一意地收拾自己去了。

自从下乡,婧媛已经不再乎自己的梳妆打扮了,可不是吗,女人是为悦已者容,现在打扮给谁看?勾引大安,笑死人了。想起过去和天篪在一起,哪天婧媛不要梳洗打扮一个时辰?有时候,天篪还陪着她,看她上妆,有时候天篪还亲手为她贴花钿,画额黄,点面靥,挂耳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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