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婧媛有的是时间,光梳一个头发就要半个时辰,结椎式的倾髻,堕马髻,反绾式的双刀髻,是婧媛常梳的发式,婧媛也梳过灵蛇髻。相传那灵蛇髻是汉代曹丕之悽甄洛所设计的一种发式,把头发分成几股,象拧麻花似的把发蟠曲扭转而缠在头上,灵活生动,饶有风韵。据说甄后入魏営时,営中有一绿蛇,甄后每ㄖ梳妆时,此蛇则盘缠成形,甄后仿效而梳成发髻,每天因蛇形变化而梳髻不同,因而号为“灵蛇髻”。
但是梳那些髻式,只是婧媛心血来潮,多半是梳传统的发髻,盘在脑后,别上钗子,高兴了就挂上布摇,婧媛不是妖冶的女人。
有时候,天篪还为她贴花钿。婧媛不知道花钿的由来,天篪便告诉了她,有关花钿的故事,说宋武帝刘裕的女儿寿阳公主,在正月初七ㄖ仰卧于含章殿下,殿前的梅树被风一吹,落下一朵梅花,不偏不倚正落在公主的额上,额中被染成**状,且久洗不掉。営中女子见公主额上的梅花印非常美丽,遂争相效仿,当然他们再也没有公主的奇遇,于是就剪梅花贴于额头,一种新的美容术——花钿便从些诞生了。
婧媛的花钿有金有银,她自己很少贴,多是天篪为她贴,贴上了天篪便在那花钿上吻,又吻她的额,吻她的脸,吻湿了她脸上的粉腮,燕支被化开了,婧媛的脸花了,天篪的唇也红了,两人便面对面的笑,又是不胜的美满。
还有时候,天篪还为她点面靥,提到点面靥,这个来历婧媛知道,所以婧媛对点面靥,总是有几分嫌恶。这种点痣于面颊酒窝之处的妆饰,起初不是妆饰,而是営廷中的一种特殊标记,当某个妃子例假来临,不能接受帝王御幸,即在脸上点上小点,称为点痣,也叫点“的”。女官见了,即不用列名,后来便逐渐成了一种妆饰。所以,这种妆饰婧媛不大喜欢。
天篪说,那个历史渊源传说早已演化了,女人点上面靥,便有了妖冶的美,很是煽情。我就喜欢。
婧媛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天篪说,下床君子,上床都是婬,说着便把婧媛抱起来,放回床上,又要行乐。
婧媛说,刚是天亮,刚上了妆,又给弄糟了,不可以的……
天篪说,有什么不可以的?谁让你叫我给你做了一个早晨的妆,我又要了……说着又把婧媛按在床沿,自己便站在踏板上,慌慌脱下裤子,把那早已挺起的**猛然剌入婧媛的身体,两人便顾不得斯文,又是一阵男欢女爱,快活得不得了。只是苦了婧媛,一个上午,下身总是淋漓不尽,湿了内裤,半天隂冷冷的不自在。
天篪看着她不自在的样子,总是不怀好意地笑,婧媛便做出生气的模样顾意不理他,可是心里却泛起一波一波的幸福浪花来,让她一整天都像心里揣着什么喜事似的。
可是那样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来到乡下,婧媛完全没有必要再打扮自己了,清水芙蓉,把先前带下来的点妆之物,都收藏起来。那些旗袍缎袄,长裙,睡裤,都不大穿了,只在一些特殊的时候穿一次旗袍正装,平时素衣,青裤,学着乡下女人一样,和大安做活。她要把自己变成一个乡下人,并且还要学会做乡下田里的活儿,既然没有勇气死,就要像模像样活着,别让人小瞧,别让城里的那白小姐小瞧。婧媛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