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祝梵衣将昨日与陈国公商讨的方案尽数说出。
几乎是瞬间,朝堂就跟滴了冷水的油锅似的,瞬间沸腾起来,到处都是议论之声。
朝臣们的内心都惊起了惊涛骇浪。
刘相他们的举动,大家心知肚明,也都看在眼里。
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陛下竟然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公开支持陈国公他们。
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吗?
复杂的神色充斥在不包括陈国公派系的其余派系脸上。
“肃静。”
“请诸位清楚一个前提,朕今日仅仅只是通知。”
“商讨的部分朕已经同陈国公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刘相你们要带着朕的命令,去征收百姓们的赋税。”
刘相的脸色无比难看。
他为官清廉了一辈子,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去当那残害百姓的官员。
今年的大多数百姓本就入不敷出,哪里又有能力承受得起陛下临时起意的征收赋税?
“陛下,百姓们怕是无法承担过重的赋税。”
“还请陛下三思。”
刘相跪在地上,苦口婆心的哀求着,求祝梵衣放过那些贫苦的百姓们,留他们一条生路。
后者却不为所动,甚至称得上是冷酷。
他残忍的带着笑意,道:“刘相是不愿意帮朕去收,还是说你没有能力为朕收上来?”
“朕要听的可不是你的借口。”
“金口难改,朕说出来的话,刘相是企图朕收回吗?”
“能不能做到,是能力问题;愿不愿去帮朕收赋税,就是刘相你们的态度问题!”
祝梵衣忽然间的发难。
朝堂中站着的所有人齐刷刷跪下,没有人敢出声反驳盛怒中的皇帝,生怕惹得他不快。
陈国公心中窃喜。
对他而言,这都是他已经预料的到的场面。
就刘相那臭脾气,怎么可能乖乖的听从陛下的命令呢?
有极大概率的是撂摊子不干。
正好中了他的下怀,顺势将刘相给收押到天牢里。届时他只要再悄无声息的安排一些人,那不就……
想到这里,陈国公倒是越发的兴奋了。
“怎么,诸爱卿低头不语是想借沉默逃过此事吗?”
“刘相,你给朕抬起头来!”
“你就在这大殿上老老实实的告诉朕,这道帮朕去收赋税的圣旨你是接,还是不接?”
皇帝的质问清楚的传入每个大臣的耳中。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刘相的答案,没有人知道他会选择如何回应皇帝。
“臣、臣愧对于心!”
“若陛下强行要臣接下这圣旨,老臣就算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辞官,也不敢接下这道旨意。”
刘相浑身颤抖,老泪纵横。
活了这大半辈子,陡然间要他去残忍的面对百姓,他实在是做不到,也下不去手。
只要想起他们会用最狠毒的话来谩骂,他就做不出接下陛下这道旨意的行为。
他不想愧对本心。
“朕明白了。刘相你同大皇兄一样,愧对于心,愧对于百姓,唯独不愧对于朕。”
“不愧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让朕想想,朕该怎么好好的惩罚刘相呢?”祝梵衣的声音十分的轻柔,透着一股子的轻佻。
地下的大臣瑟瑟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