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一场,祝梵衣缓了许久才回神。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前往那儿,但他已经知道了父皇冷落他的真相,知道了那可笑的缘由。

人心比不过虚假的‘天意’。

他不再去奢求,转而珍惜眼前之人。

在祝梵衣养病的这段日子,祝如望和祝崇明日日都来看望。

有时候,祝如望甚至赖着不走,说什么也要和自己亲爱的弟弟交流感情,更是嚣张的将林悦莵一并拎到太子东宫为他做菜。

日日新菜式,祝如望眼见胖了一圈。

祝渊也在此期间曾来探望过一回。

他带着他的愧疚而来,两人目光交汇。

祝渊犹豫了半响,还是开口道:“小七,这次的事情是你受委屈了。你想要什么补偿,父皇都可以给你。只是你二哥那儿,父皇希望你不要太介意。”

“朕已经替小七教训过他了,相信日后他不会再犯。”

“小七会原谅他的,对吗?”

若是在曾经,祝梵衣听到这样的话或许会冷冷发笑,甚至情绪起伏明显。但现在,他主动放弃了对祝渊的期待,也就不会有那累赘的念想产生。

他无所谓道:“父皇是天子,您想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儿臣的想法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左右不过是病上些时日罢了,这对儿臣来说这都是家常便饭。倒是二皇兄,他从小到大都没受到过父皇的什么责怪吧?”

“您放在心尖尖上宠着他,让他一路顺风。”

“这如今忽然间因儿臣而被父皇责罚,父皇您猜猜,他会不会更恨儿臣?”

祝渊正欲开口,祝梵衣却不给他机会,替他回答道:“那是肯定的。父皇也不用说什么二皇兄他不敢,那不过就是骗人的话罢了。”

“他想要什么,儿臣很清楚。”

“父皇想要儿臣让出什么,儿臣也很清楚。”

“一个人脸上的欲望是藏不住的,或许他自认为伪装的很好,可那都是儿臣不愿同他计较。如果我们真的互相争斗,父皇您觉得谁会赢?”

祝梵衣的话语间有很强的不屑。

从前,他只是不愿意去争抢,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有了想要做的事情,有了想要守护的人,有了自己的私心。

在祝渊的注视下,祝梵衣很自然的开口道:“父皇,从前儿臣一直不知道为何忽然间您会如此的偏袒二皇兄。现在,儿臣知道了。”

“正是因为知道了,所以儿臣今日在这里想告诉父皇一句。”

“儿臣要认真了。”

祝梵衣勾起一抹笑容,对上祝渊的眼眸,笑道:“还请父皇回去告知孤的二皇兄,可千万不要被孤抓住了什么把柄,不然的话,孤可不会手下留情。”

“凭什么受欺负的永远是儿臣呢?”

“儿臣很信仰天命,可那天命不是真正的天命,所以儿臣不会信。”

“除非,上天有一日亲自在儿臣的耳边对儿臣说:祝梵衣,你不该当大衍的太子。”

这一次,祝梵衣的言语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就差直接在祝渊的面前说:你个眼瞎的东西,难道你瞧不出来你是被人算计了吗?

“你…你都知道了?”

祝渊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锋芒毕露的太子,声音有些发哑。

“是啊父皇,儿臣可是瞧见了一出大戏呢。您以为诸天神佛都那般有空的告诉您谁才是真命之人吗?有空的,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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