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在众人注视下,便见康福海咕噜噜一坛全饮尽。

皇帝高声赞道:“这才是朕旷达豪迈的康将军。”

肖稚鱼环视一圈,见杨忠的脸色跟开了磨坊似的精彩,却还硬扯着笑。

杨忠与康福海积怨已久,且他正是拼命想要捞权的时候,天下节度使那么多个,康福海是地盘最大兵权最大的,却摆明与他不和,这不单单是扫他脸面,更影响他在朝中的地位。

可惜康福海太会做戏,皇帝视其为赤胆忠臣,偶有粗鲁失仪之处只是不通礼节。杨忠一时也拿他没法子。

康福海喝了酒,与皇帝说话时更显得随意,眉飞色舞说些戍边之事,皇帝听得颇为入神。康福海一通夸耀战绩,转而又说陛下是古往今来少见的圣君,这才能让四方拜服,万国来朝。

这话正说中皇帝心坎,他年轻时能在血雨腥风的朝廷争斗中胜出,从宗室子弟成为皇帝,励精图治多年,天下太平富庶,便在帝王之中,也唯有秦皇汉武才能相比。

君臣相宜,冯元一在递茶过来之时低语一句,皇帝心情大畅,对众人道:“今天是豫王的好日子,恰逢康将军在此,晚上设个家宴,再叫些人来,一同饮酒庆贺。”

无人敢扰皇帝兴致,纷纷答应下来。

康福海脸色酡红,揉了把脸道:“饮酒不可无曲,臣愿献舞一曲。”

皇帝哈哈大笑,道:“朕也许久没见将军跳舞,”说着又看向他的肚子,“还能跳得起来?”

安福海一拍肚子,“只要陛下想看,臣必定能舞。”

皇帝在含元殿坐了半日已有些累了,命人去备宴后起身带着贵妃先去休息。

杨忠面色不虞,本想跟上去却又停了脚,和太子豫王行礼后快步离开。

康福海刚才猛灌一坛酒,此时酒劲上来,肥胖的身躯就地往梁柱一靠,全然不顾仪态。

太子忙叫人扶康福海去醒酒,随后和李承秉招呼一声去别处说话。

皇子年少时也在宫中居住,到了十四岁才搬去永兴坊。宫中殿室仍留着,以做入宫时暂歇之所。

太子与豫王说话,沈霓与肖稚鱼去后殿喝茶。

在含元殿坐了大半日,肖稚鱼早就腰酸腿疼,苦不堪言,面上还不敢露出分毫,强撑着笑,脸皮都觉着有些酸。

一进门,景春就拿了个银丝绣花软枕放在肖稚鱼腰后。

沈霓与太子分头走之前说了几句话,这才落在肖稚鱼后面,她刚才有留意,李承秉只简单交代一句就走了,丝毫没有你侬我侬新婚情意。

她目光稍稍在软枕上一停,再看向肖稚鱼,两人自从离开华清宫就没再打过交道,半年不见,肖稚鱼又长开了些,眼角眉梢染着若有若无的媚意。

沈霓坐在桌子另一头,拿起茗碗,慢条斯理地饮茶。

房中安静,肖稚鱼喝茶歇了片刻,四下打量一圈,家具摆设半新不旧,并不如何奢华。

这时宫女送了糕点果子进来,沈霓招呼肖稚鱼一起吃,这才打破屋里的宁静。

沈霓不像过去那样,嘴里姐姐妹妹的热情,只维持了个表面客套。

肖稚鱼也没精神做口舌争锋,一时两人倒是相安无事。

肖稚鱼吃了半块蜂蜜荷花糕,倦意涌上来,眼皮发沉,悄悄和景春说了几句,景春出去很快带着两个宫女进来,在内间收拾出一张软榻。肖稚鱼和沈霓打过招呼,进去躺下小睡。

沈霓干坐片刻无趣,她也有些累,但不想和肖稚鱼同处一屋睡觉,干脆站起身,出去透透气。

在外面小园子里转了一圈,沈霓看见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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