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应年叹气道:“我心里也觉着蹊跷,但那使臣带了不少见面礼来,看起来倒也诚心。”

“皇叔,我拿不定主意,”见荀淮眉头紧紧皱着,薛应年趁热打铁,“这些事情还需要你去处理才是……”

陈宴秋放下手里拿着的糕点,担忧地去看荀淮。

他对荀淮太了解了。

一旦涉及到关乎百姓安危的国事,荀淮绝不会独善其身。

薛应年这样说,他一定会同意的。

果然,他听见荀淮沉默了一会儿后,点头道:“臣遵旨。”

薛应年还来不及开心,就听见荀淮继续道:“可是皇上,我现在手上无权无职,很多事情都无法查探,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

他慢条斯理地摇着茶盏:“无论是打开商路还是迎战,现在我们需要做好两手准备才是。”

薛应年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荀淮这话很明显了,他是要把自己的兵权给拿回来!

良久,薛应年才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皇叔这说的什么话。”

他双目里燃着怒火,语气里却丝毫也不显,听上去还很雀跃热络。

“皇叔是先帝钦点的摄政王。若是皇叔对手下的人不满意,皇叔自行处理就是。”

荀淮这才笑了。

“如此,”他抬眼对上薛应年通红的眸子,“臣便遵旨了。”

薛应年甫一出了王府大门,便一改笑容,阴沉着脸回到了宫里。

他明显心情不佳,身边服侍的人都提着一颗心,生怕触了薛应年的霉头,稍不注意就掉了脑袋。

“研墨。”他紧紧锁着眉毛重重坐到龙椅上,吩咐道。

旁边的太监立刻抹了一把汗,恭恭敬敬地应声凑上前去。

墨块随着他的动作一圈一圈,在砚台里慢慢化开。

薛应年看着那一点一点生出来的墨水,突然想起来了荀王府的那个水漏,心里忽地燃气一股浓浓的烦躁感。

他突然伸手拿起砚台,不由分说地砸在了那个小太监的额头上!

砚台很重,瞬间就见了血。薛应年用了十足的力道,那小太监惊呼一声,直直地被砸到了台阶下面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他顾不上自己血流如注的额头,颤着身子爬起来跪在地上,不断磕着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殿内的人齐刷刷跪了一地。

“滚!!你们都给我滚!”薛应年通红着双眼手一掀,桌子应声翻滚,书册笔墨全数落到了地上。

众人不敢耽搁,生怕引火烧身,脚底抹油地逃了出去。

“荀淮……”薛应年咬牙切齿道。

大殿里的人都跑光了,薛应年正闭着眼平复着心情,一旁的暗处忽地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全身都裹在一个宽大的黑袍里,在宫内本就不太明亮的烛火下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

“皇上,”他的声音很是嘶哑,像是锯木头一样,几乎让人分辨不出他在说什么,“无故动怒非明君所为。”

“哼,”薛应年对他横了一眼,“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的方法?”

“燕国新帝马上就会有动作,”那人回,“荀淮要回兵权,对我们来说反倒是个机会。”

“等开战,”那人顿了一会儿,把手往自己脖颈处一划,语气平静,却带了一股森冷意,“我们找机会杀了他。”

薛应年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没有拒绝这个提议。

总之,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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