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目光同时在院中那抹纤细，脆弱的身姿上交汇。
挣扎着，咬牙硬撑着，一次又一次被打倒，但依旧不认输，不轻易放弃生的机会。
孟婵芝与林清雯也跟在他身后，翘首望着院中，沈绵明明就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卫清娥宰割，发泄怨恨，可她还是想要反抗，那垂死挣扎的狼狈模样让林清雯一时间没忍住暴露了真实面孔，嘲讽的笑出了声。
孟婵芝眼尖的发现面前那抹高大的人影微微一滞，她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拉了拉还没有察觉到一样 的女儿，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笑了。
林清雯还是一头雾水，结果就见林簇突然间回头瞧了她一眼，那眼神冰冷无情，带着强烈的压力，只一眼便瞧得她浑身一凉，差点连呼吸都冻成了渣，刺得她心口痛。
她连忙敛了笑容，恢复成一直以来的端庄文静的模样，她低着声音：“女儿知错了，爹爹莫生气。”
林簇冷哼一声，什么话也没说便挪走了视线，重新盯向院中。
漂亮的衣裙被泥土与石灰染脏，像是一朵开在枝头的花朵突然间被人扔在了泥土里，被践踏，被玩弄，最终支离破碎，不似从前鲜艳。
可这朵小花还在负隅顽抗。
瞧着这一切，林簇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色彩。
“小六，三叔也不想这样，可是你二姐姐没了，你卫姨娘伤心，三叔我也很是心痛。”
沈绵猛地吐出一口血，她垂眸看着白砂石地上的鲜红，很大一片，有的已经干涸，有的还带着水光。
这已经是沈绵不知道吐的第几口血了，眼前时明时暗，她感觉浑身都是轻飘飘的，头重脚轻，但身体的剧痛又在告诉她，这样下去，她非死不可。
林簇的声音在此时飘来，卫清娥在向她靠近。
卫清娥似乎已经完全觉得沈绵没有了还手之力，就像是案板上的奄奄一息的鱼，无力挣扎，死亡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所以卫清娥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急躁癫狂，每一步都走的缓慢，极尽优美之态。
这走姿任谁看了都无法相信这是要去杀人。
她就像是一个刽子手，一步一步向将要行刑的犯人走去。
沈绵怒气腾腾的瞪向好整以暇的林簇，她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当她想要去捂住疼痛的地方时，她才发现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要捂哪里。
小腹挨了卫清娥两三脚，还是捂小腹吧，那儿太疼了。
“人面兽心的东西也会伤心？长见识了。”
疼归疼，挨打归挨打，该损的还得损。
沈绵迎上林簇的视线，白净的小脸上沾了灰，像是被弄脏的奶皮团子。
只是这小团子笑得实在是太欠揍了。
“我不装了，你也别装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来恶心我。”
她摊牌了，不想装了。
沈绵又痛又累，眼前时明时暗，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连说话都气喘吁吁。
林簇没想到沈绵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竟怔住了，放大的瞳孔彰显着他的惊诧，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的。
胸口有气流涌动，林簇清楚的知道自己被沈绵激怒了，他被气笑了，笑得直不起身，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好啊，咱们开门见山。”笑得他眼角冒气水光，拇指轻轻将水光拭去“卫清娥想要你的命来祭奠云霓，我觉着可以。”
“我的命你还要不起，母亲尚且不论，单论我姐....呵，那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可惜不是你的女儿，我要是有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