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明净雪的话,沈兰蕤脸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去,黑的跟锅底似的,心里也瞬间跌落谷底,摔了个半死不活。
沈汐莹让他回去过年,那就意味着他得在洛湘宫与顾云羡打照面,而顾云羡也即将发现,这些年与自己称兄道弟的人,竟然一直都在骗自己,隐藏着身份,从未坦诚相待过。
明净雪打量了沈兰蕤一眼,便看出沈兰蕤现在心乱如麻,她又往嘴里灌了口酒,她眉眼都松懈下来了,懒懒的像只悠闲舒坦的猫“顾云羡这人吧,那都挺好的,就是心软耳根子也软,即便是曾经对他不利的人求他帮忙他都会帮,你是他兄弟,你怕什么?”
沈兰蕤被明净雪越说越心烦意乱,他没好气的抬眼看着明净雪,这吓他的是你明净雪,转脸安慰他的也是你明净雪!怎么着,犯病了?
明净雪对上沈兰蕤略带谴责幽怨的目光,她挑了挑眉,是又好气又好笑,行吧,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提着酒坛往外走,尖锐的嘲讽随着大敞房门涌进的寒风飘进沈兰蕤的耳边“反正沈汐莹的话我是带到了,你自己看着办。”
鲜红的身影转眼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沈兰蕤一个人心交力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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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分别之时,苏莲衣拉着顾云羡的手又开始哭哭啼啼的不愿撒手,奈何这次顾云羡没法再因她的撒娇哭泣而停留了。
与苏氏父女分别之后,明净雪三人一同下了昆仑山,一路上明净雪被两人夹在中间,她左看看右看看,好奇怪。
看这俩人的模样,分明就是说开了,可为何这俩人却依旧和以前一样,相处和谐融洽。虽说顾云羡这人心软,可也不至于说没脾气吧,就这么一夜的时间就气消了?
沈兰蕤到底说了什么呀?明净雪对此好奇极了,碍于面子问题又不好意思去问沈兰蕤,他一定会借机嘲笑她。
不过更让她莫名其妙的事情来了,回去的路上顾云羡突然间对她爱答不理,明净雪同他讲话他也充耳不闻,更是离明净雪几尺远。对沈兰蕤倒是一如既往,没什么不同,明净雪完全摸不着头,这到底是是个什么情况?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天,最后还是明净雪耐不住了,悄悄的找上沈兰蕤一问究竟。
结果让明净雪大吃一惊,顾云羡的确是在生她的气,而生气的理由,是她之前信誓旦旦的告诉沈兰蕤,她骗他顾云羡那是家常便饭,他恐怕也习惯了。
显而易见,顾云羡并没有习惯,并且因为她的蓄意隐瞒而生气了。
明净雪不满的骂他,小气鬼!
“阿羡你这次真生她气了?”沈兰蕤拿了坛酒给顾云羡,顾云羡将火架上的烤兔子翻了个面,才接过沈兰蕤递过来的酒喝了一口。
“你觉得呢?”
沈兰蕤噗嗤一笑:“不清楚。”
顾云羡回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马车,这是明净雪得知他不理她的真相后耍脾气,骑马不肯,御剑也不肯,非要坐马车。
拗不过她,只好给她找了辆马车来。
沈兰蕤拍了拍顾云羡的肩劝说:“这丫头的脾气倔得像头驴,难得向人服软,你就给她一个台阶下,这样两全其美。”
顾云羡不甘:“她才多大,一开口嘴里每一句真话,总是骗我...”顾云羡语顿,心中烦闷无处可宣泄“你就这么无所谓吗?她是你的师妹,也算是你的亲人。”
沈兰蕤无奈叹息:“阿羡,阿雪她其实……”他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解释“阿雪虽然是师父的亲传弟子,但师父除了教阿雪武功之外,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