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三界阵出来,谁能保证不心浮气躁?
万一冲动下做点什么,也是情有可原。
玉诉安安静静待在衣阁,掐着时间,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等着。
直到下方传来女子尖叫求饶声,她才起身朝兰稚那边走去。
勾心斗角而已,同是女子,又凭什么觉得她看不出?不会斗?
玉诉是没兴趣争风吃醋,但这不代表能忍旁人一再找麻烦。
离得近了,女子求饶声反而渐渐小了。
还是那扇门,方才还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女侍,如今光着身子跪地求饶,旁边有为独眼老修举着倒勾刺鞭,在女侍身上抽下一道道伤。
说是皮开肉绽,丝毫不为过。
本该是奄奄一息,在见到玉诉时,像是吃了猛虎药,凶恶的指着她:“少宗主!是她!都是她胡说八道诬陷您清白,害得奴婢以为……”
“这是怎么了?师姐不是说去拿件合适的法衣给我吗?”她缓缓移步而来,困惑中带着警惕,又有点像是被吓着的样子。
女侍几乎要被她这副模样给气得吐血。
还未开口,又是一记鞭子打下来,彻底晕死过去。
玉诉微怔,余光瞥向屋子里的兰稚,虽能猜到女侍会做什么,约莫会被兰稚罚过后,不再用她。
到底是她低估了兰稚的心狠。
再这么打下去,人都要没了吧。
玉诉走近厢房:“听说她母亲是欢喜殿主的徒弟?”
刚走进,满间醇香溢出,他的神情不变,但玉诉就是感觉他心情欠佳。
虽说瞧不上普通女子,可他衣服都没乱,有这么矜持吗?玉诉在心底不在意的想着,也没再说话。
她目光随意一放,正好瞧见兰稚唇畔勾起的笑。
她心蓦地警惕起来。
砰!
门关上了,连带外面的血气也隔绝了。
“过来。”他抿唇带笑。
玉诉险些后退,她站定在原地:“少宗主……”
“见她受伤,你很担心?”兰稚偏过头,懒懒托着下颔:“明明是你算计她的,怎到头来还要为她求情。”
玉诉摸了摸宿约戒:“有它在,我一言一行都在少宗主耳目里,并不是我让她做出这等事。”
她确实没说,只是模糊字眼让女侍误会,而她也相信,兰稚不会在她换衣服时动用宿约戒。
不是对兰稚人品多放心,玉诉只是察觉到他有点厌女。
对于玉诉的解释,兰稚好似没听见似的,眉眼温和,他道:“心不够狠,手不够软,不上不下怎是好?”
玉诉垂眸不语,心道若是心够狠岂不是叫你警惕。
知道这桩事没那么简单掀过去,她本也没打算瞒过兰稚,一是因为讨厌女侍,二是……
她需要在兰稚面前营造一个形象。
现下听兰稚责怪,玉诉很快便做出抉择。
她低声认错道:“少宗主说的对,玉诉知错,请少宗主赐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