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桢的膝盖是直接跪在平坦的台阶上,没有磕着棱角,因此没有破皮,不过她的肌肤娇嫩非常,细圆无节的膝头整个都自赤红里泛出青紫,衬着旁边白得透明的皮肤分外瘆人。蒋晗熙方才还对维桢的憨态可掬一派莞然,如今只剩下心疼了,失声道:“哎哟我的祖宗,怎么摔得这样严重,难怪哭得凄凄惨惨的。”凑过去轻轻地帮她吹,又安慰道,“别担心,你自己瞧瞧,没破皮,铁定不会留疤的。”维桢松了口气,扭回头来,不看犹自可,一看眼泪又滚珠似的掉下来。蒋晗熙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声音柔得发腻:“对不起,不该叫你看的。桢桢别害怕,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一涂药保证就不疼了。”两人从中医院出来时蒋晗熙拎着一大包药。方才给维桢看诊的跌打损伤大夫抹了一脸的冷汗。她马上准备午休吃饭,很不乐意再接待病人,无奈两人是主任亲自领进来的,只好抖起精神应付。一看之下无名火起,不过就是磕青了一块,回家自己抹点云南白药就得了,根本没必要来医院。她满腹怨言,手按上去时就没轻没重,那小姑娘登时就大哭起来。大夫平日对待病患时态度强横惯了,很瞧不上维桢娇气的样子,双眉一竖,习惯性就要喝斥。那名衣着贵气,骨秀神清的男子突然目光如电般盯过来,视线冷凝之极地定在她脸上:“她怕疼,你还是别碰了罢。望闻问切,不曾听说过非要又按又捏的。如果你瞧不了,我就吩咐你们主任或院长再替我另外请一位会看的过来,怎么样?”他的语调平和,嘴角含笑,一双阴柔的桃花眼里阴寒透骨,让人从脊梁尾冒起一股凉气,径直窜上头顶。 大夫猛然回忆起平日趾高气昂的主任刚才毕恭毕敬的态度,头皮一阵发麻,吞了吞口水,连忙收拾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询问维桢觉得伤口怎么样。维桢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抽抽搭搭一味嚷疼,疼得不得了,不要打针,不过得请医生开药止疼,要吃止疼药,还必须是立竿见影那种。蒋晗熙蹲在维桢身旁环着她的肩膀溺爱地附和道:“要止疼的,咱们一定给桢桢止疼。让医生马上给你开止疼药好不好?”眼内仿佛淬了剧毒,要笑不笑地睐着大夫,一副她若是敢说出半个“好”字就立刻揭了她皮的架势。大夫头大如斗,冷汗淋漓,翻来覆去地解释“是药三分毒”“这种程度的磕碰用不着服药,涂点活血止痛、解毒消肿的药膏就成。”维桢只得作罢,又一本正经地问需不需忌口。大夫差点泪奔,心里想我的祖宗,你这连皮都没破,还忌什么口啊。偏偏蒋晗熙皮笑肉不笑,非要她说出个子丑丁卯不可。大夫不得已只好一连说了三遍“忌辛辣”。维桢见她这样反复强调,便分外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一旁的蒋晗熙喜欢得恨不能将这可爱的小东西抱起来狠狠地乱亲一气。维桢先送走了情人,然后受了“重伤”,连半点上课的心思都没有了。蒋晗熙带她去吃了些粤式点心权作午餐,又打包了两笼水晶虾饺和一份叉烧馅的肠粉让她带回去充当晚饭。两人上了车,蒋晗熙才想起维桢在宿舍里无法加热食物,便折返茶餐厅给她买了一盒可以凉着吃的榴莲酥。蒋晗熙直接把车开到女生宿舍楼下的主干道上,自己先下车,拉开副驾座的车门伸手要抱维桢,见她沉默着微微侧了一下身,也不勉强,将手抬了抬温言道:“车很高,你自己下来容易崴着。”维桢点点头扶着他的手跳下来,右脚掌一着地不由小嘴一抿,数滴泪珠在眼眶里转了几圈勉强忍住没掉下来,一双潋灧的杏眼愈发水汽缭绕,氤氲生烟。她肤如凝脂,两个瞳仁乌润得简直能把人的三魂七魄都吸进去。蒋晗熙握着她一只软得仿佛没有半点骨头的小手,心里柔得发酸,酸得眼睛开始发涩,涩得似乎马上就要落下泪来。沈飞绝对不是个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的人,然而从他对维桢脱口而出的各种昵称,“小宝宝”“宝贝儿”“小心肝儿”,就能看出他对她无法掩饰和错认的怜爱之情。这样一个怕风怯雨,几乎没有任何防御能力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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