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乖孩子。”沈飞亲亲她的额头,把外衣脱下将维桢整个人包起来,轻手轻脚地将裙子解下扔到一边,见她保守的内衣裤仍旧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仿佛一下子搬开了心头上的巨石,徒然生出一种绝处逢生的狂喜。他方才根本不敢开口问维桢,如果最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他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再想起,连一点记忆都不要有。即便维桢当真被欺侮了,他也不会少爱她半分,然而他从灵魂最深处渴望维桢只属于他一个人,永永远远都不要让别的男人指染半点。他无比庆幸自己没有一遍遍地拨维桢的手机,一次不通之后就直接打到她的宿舍询问。沈飞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来迟片刻,事情会发展到何等不堪的境地。维桢身上没有破损出血的伤口:半边脸高高地肿起来,她的皮肤很薄,被掌掴的地方颜色赤艳如血;一道怵目惊心的勒痕丑陋地横贯了整个纤弱的颈脖;从肩部往下有十数条约莫一指宽的红印。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维桢的腰腹间赫然两处面积骇人的淤伤,已经隐隐泛着黑紫。她除了被打伤的地方,全身皮肤苍白湿冷,呼吸轻浅缓慢,方才还呕了血,似乎有内出血的症状。沈飞恨得牙根格格作响,心脏剧烈地抽搦。他把维桢宝贝得心头肉一般,她跌一跤,哭一声自己都心疼得恨不能以身代之,竟然有人敢这样残忍地伤害她。他的喉咙都哽住了,把维桢的下半身略微托高一点,一面将衣扣逐一合上,一面哑声安慰她:“别害怕,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不过你现在不好挪动,我立马叫辆救护车来。”他的手指微颤,几个纽扣系了将近两分钟。维桢的神志已经不清醒了,勉力支持着对他道:“我没事,不是很疼,不用担心的。你先报警吧。”她把那名男子奸杀了杨芷卉,将尸体沉在若耶湖里的事简单地对沈飞交代了一下,便伏到他的胸膛闭上双眼,维桢太累了,什么都不愿意再想。沈飞无暇忖度杨芷卉已被杀害的消息,立刻掏出手机打给他的副官,吩咐他马上让XXX医院派一辆救护车来N大,病人可能腹腔内出血,要提前安排几名外科权威的医师待命。维桢已经睡着了,他不想吵醒她,音量并不高,其中的森冷肃厉之意仍叫他的副官打了个寒战,诚惶诚恐地答应下来便十万火急安置去了。 沈飞阴鸷的目光如刀刃般刮在生死不明的赵穹身上——维桢是对的,即便将赵穹砸得脑浆迸裂,尸骨无存亦难消他心头之恨。敢动他沈飞的女人,他要让这小子烂死在最臭名昭著的监狱里,一生都别想爬出来。他拨通韩绍辉的电话,告诉他赵穹杀死杨芷卉弃尸湖塘的事情,让韩绍辉通知警察局火速派人来拘拿犯人打捞尸体。“这事你亲自打点,别假手于人。听好了,老子不要他吃子弹,无论使出什么手段,一定要判作无期。”这件事沈飞不方便出面处理,一来怕惊动沈家上下,二来杨芷卉和维桢与自己都有牵扯,他不能让维桢被一些流言蜚语缠身,她受的苦已经太多了,他希望维桢能尽快忘记今天的事,往后继续无忧无虑地过日子。救护车很快赶到。三更半夜,医院里早已有数名专家待命,从沈飞副官的描述来看很可能是创伤性腹腔内出血,大批人马如临大敌,人一送到直接就可以推进手术室做剖腹探查。谁知抽过血检查,随后进行了诊断性腹腔穿刺,又急查了B超、X线胸腹平片之后,才发现并没有腹腔内实质器官破裂或大血管损伤。维桢遭暴力踢打后导致脾脏的微血管急性出血,虽然病人体弱,情况亦不算得乐观,却不到开腹的地步,以药物结合卧床休息的保守治疗,最多一个月便可望痊愈。沈飞挺得僵直的脊梁顿时放松下来,铁青严峻的脸色也缓和了些许。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和十几名严阵以待的手下不由自主跟着吐了口气,这样一张一弛,众人觉得仿佛一下了短了几年命。 待到维桢身上的伤处都诊疗处理完毕,已将近凌晨五点了。整所医院里闹得人仰马翻。亲自替维桢灌注药物的是外科最权威的主任医师,可怜五十多岁的老教授被全程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