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桢见到来人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要逃走,刚站起来就被沈飞拦着按回长椅上。维桢被他强硬地抱住本来满心慌乱,却见他脸上一片平和,神色柔情缱绻,便有些愣神,痴了一般凝视着他,分不清眼前之人是醉眼迷蒙时的幻觉,又或者整件事原就是南柯一梦,她与沈飞仍旧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桢桢,你这样伤心,分明是舍不得我,为何非要分手不可?”沈飞怜惜地用手背帮她轻轻擦去脸上的泪水,极力掩下眼内的狰狞之色。维桢言之凿凿,他开初确实是怒发冲冠,恨不能将人抓来剥皮剔骨,撕成碎片。不过沈飞是真真正正从枪林弹雨走过来,用双手一步步建立起自己军事生涯的将门子弟,多年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心思何其缜密。他冷静下来后很快就品出维桢话里的蹊跷之处。童维桢这臭丫头,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小狼崽,虽然没有豺狼锋利的爪牙,却是名副其实的狼心狗肺,自私凉薄到了极点,万事只求称心顺意,从来不会错待自己半分,一旦发现处境对她不利,马上就改变立场,毫无半点风骨可言。要他相信这丫头会傻傻地等待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三年?她舍得这么委屈自己?照他对维桢的了解,她喜欢上什么人就会很快说出来,如果不能成事,不出几天就将其抛诸脑后,绝对不会反反复复地拿这事折腾自己。 维桢怔怔地望着他道:“我、我不是才告诉了你么?”沈飞脸色一冷,随即又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桢桢,你是个很简单的女孩子。不是说你笨,相反你很聪明,举一反三,一点就通。然而心思太过单纯,一眼便能看到底。我们在一起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对你身上一些小毛病小习惯早就烂若披掌。你最要不得的就是以貌取人。再是才高八斗,卓绝群伦的人,若是皮相平庸,就无论如何入不了你的眼;即便是十恶不赦,劣俗下流的家伙,只要生得一副好皮囊,你总会宽容高看几分。上回拉了你去Mix跳舞,场子里那个红头发的俄罗斯女人一看就不正经,分明还嗑药了,蹭过来喂你酒喝,你傻乎乎地盯着人家看,居然就乖乖张开嘴,直把我吓得魂飞魄散。”他摩挲着维桢的眉眼,“我原本想把你这点坏毛病掰过来,然而转念一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况且当初只见了两面,你就春心萌动,主动寻我告白,未必没有看中我这张脸的缘故,我也算是你这坏习惯的受益人之一,便作罢了。”维桢想起当初的悸动,凝睇着沈飞那张神采飞扬的脸庞,一时五内沸然炙起,由不得情意绵缠道:“不止是脸,还有手呢。” “哦?”沈飞挑着眉梢看她。维桢羞涩不已道:“我最喜欢脸和手长得好看的男人。”沈飞见她玉面淡拂,双眸惺忪,心里一动,低沉沉地笑起来,原本按着她圆润肩头的手缓缓往下滑向高耸饱满的酥胸,一面轻佻地揉捏一面柔声道:“当真如此好看?”维桢的气息渐渐紊乱起来,视线投向胸前的手,手掌骨节分明,修长如翠竹,五个手指白皙柔韧,神思一晃,眼前便浮现起这只美不胜收的手如利刃般切入肌理,皮开肉绽,鲜血四溅的情景。 仿佛寒冬腊月里饮下一口冰水,寒意瞬间沁入五脏六腑。“你别碰我!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不要再缠着我。”维桢一把推开他,跳下椅子,拎起裙摆,沿着小径往回直跑。一只大手如钢箍般猝然拽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扯,维桢便身不由己地往后跌去,她一惊,登时大怒起来,一面掰沈飞圈着她腰部的手臂一面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们已经分开,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凭什么对我搂搂抱抱的!”沈飞失笑道:“分手?谁答应你分手了?这是你能够做主的?”这反复无常的小妖精,一时娇娇嗲嗲地勾引他,把他撩得魂魄飞荡,一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维桢骇然道:“谈恋爱本来就是两厢情愿的事,我难道是卖身给你的么?倘若你先提出分手,我是绝对不会厚着脸皮再纠缠于你的。”手上竭力抵着他欺过来的胸膛,然而强弱太过悬殊,仍被禁锢得如铁桶一般。沈飞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