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一心想看到的旗袍下的那件亵衣,确实不是抹胸,而是肚兜。
自从下乡来,婧媛是从不再穿那件肚兜儿了。肚兜是女人贴身的小衣,是女人为了装饰自己美妙的身体的性物,也是在床帷之上能点燃男人欲火的性感内衣。那是闺中之人的饰物。女人在行房之前,脱了外衣,露出贴身的肚兜来,半含春光半遮掩。肚兜既成了女人的遮羞布,能把秘密半藏半露,挑逗男人去遐想而欲去揭示它,又能饰出女人身体的美妙来。你想,在光滑如玉的身体上,穿上这样一件缀满五彩绣工的小衣,衬着裸露的光滑的两肩锁骨,到底仳的多了不少情趣。
可是肚兜对于乡下女人一点不适用,因为肚兜的腋下没有绊扣,只有两条各对应的带子,一条从上胸穿过,系在后背,一条从乳下穿过,系在后背,两条带子一系,束紧了上胸和下腹,刚好把中间的乳凸现出来,就有外衣所无法遮掩的丰满。这一衣着,恰好易于撩拨歹人的邪火婬念。乡下的男人没有城里的男人文斯,乡下种田的姑娘若是敢这般穿着,是难免遭遇危险的。因为乡下地广人稀,到处是青纱绿野林,犯了男人的邪火可是你勾引挑逗所致,归根到底怨不得别人!
所以,乡下的女人早不穿肚兜了,要么姑娘穿束胸,要么女人什么也不穿,挺着大**,谁又不敢摸,谁也不想摸,婚育后女人的大**,自己越是不当回事,就越没了神秘与神彩,在男人眼里也就是两堆肥肉而已。
婧媛却和乡下女人不同,她既不敢贴身什么也不穿,任凭两个**晃荡,也不敢再穿肚兜,而是倒回去,穿上了抹胸。抹胸不像乡下姑娘的束胸那么紧绷绷的,连喘气都受制,而抹胸就宽松了些,也能管着一对大白兔而不在下面乱动。
婧媛一旦穿上了抹胸,收起了一对丰乳,人也便回到了姑娘的时代。要知道婧媛此时还不过三十,如果顺心顺意,正是女人人生的黄金之时,也是最发福丰盈完美的时候,只可惜,她没有了这样的福份。
婧媛不穿肚兜只是白天,可是到了晚上,就寝的时候,被紧箍了一天的胸,也想放松下来,便脱了抹胸睡觉,。女人生来就有看护自己身体的本能,没有哪个女人肯脱光睡觉的,所以婧媛便换上肚兜,大安看到的那就是肚兜,也真的不是他从窗外偷窥到的那件抹胸儿。
婧媛的这件牡丹肚兜,正是她临嫁前自己剌绣自己裁缝的。选料剌工,十分讲究,所有接缝上都缀剌了花纹,看不出一处相接的针脚线吼,真是如天衣一般无缝。那个时候,正是她和天篪情感如膝似胶的时候,也正是家境从平凡走向兴盛的时候。她将这件肚兜,佩饰了金链裹腰,单这四条对接的金链,就够现在乡下人家半年的开销,无怪乎,大安看到垂在旗袍下的链子,怎么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大安哪里知道还有内衣上饰金的呢?真是少见多怪。
婧媛下乡,别的衣物都是泛泛的一般,唯独这件肚兜和那条白杭绸旗袍,是十分的珍贵。那件白杭绸旗袍,婧媛是再也舍不得弄脏了。那是她和天篪结婚时妆新的嫁衣。
当以后我们再次见到婧媛穿那件白杭绸旗袍时,又过去了若干年,那时的婧媛已经到了中年,那旗袍已不是穿在婧媛美丽的身体上,而是穿在临风悬挂的尸体上。那约是二十年后的事了。暂且不说。
婧媛偶尔换上那件牡丹肚兜就寝,只是为了对往昔生活的眷顾。
多年前,当她和天篪结婚时,那时候,婧媛是个田不进,地不下的城里贵妇,整天呆在楼上诵经临书,涂抹苏宣,弹拨琴弦,当然穿上肚兜,也不怕外人偷窥春色;待到晚上,自己偷偷地在腋下撒几滴香水,便像诱饵导致天篪上钩,又像是诓骗天篪如沾腥的馋猫,一路闻过来。
天篪从婧媛的身上嗅出香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