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耳东脸色都很臭，一句话不说。
被拉着遛了一晚上、作业还没写的耳小北不敢有意见，这时候还是隐身的好。耳小北闭上眼睛打算睡一觉，养精蓄锐做好一会干作业的准备。
……
“先上去吧”到了香园耳东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说:“我在下边抽根烟！”
耳小北看一眼耳东，也不做停留，今天作业实在太多，时间宝贵。
耳东一边含着烟一边去后备箱翻找，最后拿着迷你打气筒蹲到耳小北的自行车旁，摸索着插上。
耳东鞠着腰，一下一下的打满，机械的放回去扣上后备箱，顺势靠在车屁股上继续抽着剩下的烟。
头一次见自己老爹对一个女——阿姨上心，耳小北并没有像电视剧里、小说里说的那样敏感、排斥，更多的是好奇。
好奇是什么吸引了千年铁树一样的爹。
年轻？在无所不能的奶奶那儿，年轻的女人他见得多了。
漂亮？耳小北都见过比这漂亮的，他那阅人无数的爹不应该这么没见识。
温柔？不是吧，耳东都没打过自己那样的两巴掌。虽然不知道温柔的妈妈都什么样，但伸手打孩子的，应该柔不到哪去？
但得承认——那小子比自己好，起码还有个修理自己的妈，耳小北走出电梯回家。
作业第一，多思无益……。
耳小北在检查最后一项作业的时候，耳东回来了:关上门、换了鞋、脱了外套、扔了钥匙、直接进了厕所。
这种‘流水线作业’式回家方式，耳小北已经习以为常。除了今天摔门、扔钥匙的声音大点，没什么不同。
耳小北看了看所有的作业，确定没有遗漏，迅速装了书包。
因为耳东占着厕所，耳小北只好拿了本书等着。今天的步骤从一早上开始，就被思路清奇的爹打乱了，耳小北也是敢怒不敢言。
“自行车修好了吗？”耳小北站在厕所门前抱着书问。
“嗯！”里面的声音透过哗哗的水声传出来。
那就好，明天他可以正常作息了——自律的人自由？他可不能让不靠谱的老爹给拖累了。
……
夜深人静，耳东一个人坐在餐厅里，对着电脑、关着窗帘、闭着灯。三四个小时过去了，依然表情认真的工作。
耳东浏览着各项数据，做了最后几点批注后离开页面。起身取了一罐汽水，打开灌了一气。
忽然想到点什么，耳东又坐回电脑前，打开一个内部文件夹，找到文件，一页一页认真看起来。
……
第二天一早，耳小北就收拾妥当。经过房门时，轻轻打开耳东房间的门，发现老爹还在熟睡，耳小北轻轻的关门退了出来。
他这个老爸，只有晚上才更真实、更接近真实的自己。工作也是隔三差五的在晚上认真一次，然后睡个“极致”的懒觉。
耳小北骑上单车、在9号楼集合好友马乐、买了早餐一起往学校骑去。
耳东关了闹铃，伸了伸懒腰，依旧没有睁眼——其实在耳小北关门的时候他就醒了一半了。
耳东闭着眼睛坐起，摸索着穿上拖鞋，缓了一分钟起身去了卫生间。
时间又不太早了，金余带着早餐回到工作室时，小宝还没有穿好衣服。
金余一边帮忙整理书包，一边催促着儿子把牙刷了，饭吃了，急急忙忙坐上车往学校飞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