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洛妍一个趔趄,刚抓住眼前的领口当救命稻草,便跌进软绵绵的床中央。
“我们一起过日子行不行!”蒙石抽出手把一缕碎发从饱满额头拨开:“虽然现在,我的年龄好像大很多,但是你这么想,等到你70了,我也就80岁,看着就没有大太多了是不是?”
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顺着眼角灼热的滚落……
“辛苦了!!”蒙石单手擦着女人的眼泪:“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么多,都是我的错,我的确是罪魁祸首……”
谁对谁错,还有意义吗?又不能改变什么?洛妍拒绝旧事重提,却被压着双手动弹不得……
“所以,放着我这个罪魁祸首不拿来当牛做马的使唤,反而去给不称职的接盘侠当垫脚石,多吃亏!”
“接盘侠?……垫脚石?”洛妍抹一把湿哒哒的睫毛,让自己清晰得看着蒙石:“……宋义龙是你报复的?”
“嗯!”
“一天晚上?怎么做到的?”
“说起来,我这能力还是找你练就的,你功不可没!至于那条虫,他缺德我管不了,但找错对象了?那么有眼力见识,把你送回我身边,怎么也得感谢一下。”
这点挫折算的上委屈吗?洛妍泪如泉涌,伸出手擦也擦不干净。
蒙石轻轻握住的左手,褪下扁镯,一道丑陋的疤痕横在手腕。这是洛妍最不愿示人的地方,所以用力抽手。
蒙石并没有松开,而是深吻着伤疤:
“善良的傻瓜!事后我去追查,只听说那个恳求父母不愿追究责任的女孩当天晚上就割腕了,却没人知道去了哪里,进了哪家医院。”
蒙石抓来一只枕头垫在肩下,翻身舒适得靠上去,把怀里的脑袋靠在臂弯,把人搂在怀里:
“你知道吗我用了一个星期,跑遍大小医院,都没找到你们。等我按图索骥找到那座城市,你却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
七年,天大地大,我只敢在那守着,就怕错过,哪儿也不能去……”
原来一直都不是她一个人在面对,洛妍把脸埋进宽厚的胸膛,流着咕咕的泪水。
不知说了多久,不知哭了多久,不知什么时候相拥而眠。只知道这一觉睡得羞涩、睡的踏实,睡了很久。
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自己回到了挥洒青春的校园,在操场上嬉戏、在阅览室分享杂志男神、在课堂上神游太虚……。
还在学校的礼堂里,一遍一遍排练着刻入骨髓的动作,大家像一只只翩翩的蝴蝶随着音乐喋喋起舞。
一阵嘈杂声吵醒了床上的人,洛妍下意识得缩了缩脖子,一睁眼撞见满“屋”的陌生。看见老旧的羊皮袄,才想起自己身处何地。
嘈杂声再次响起,洛妍裹了裹身上包臀的大衬衫,光着长且直的腿下床。蹑手蹑脚走向一个手帕大小的窗口,透过薄纱朦胧的看向外面。
一群工人正在抓羊上车,蒙石混在人群里,也穿着花丝粗麻袍子,一双长靴紧着一条灯笼裤,抓着肥羊的前肢熟练的拖拽上车。
清点好数量,蒙石站在羊堆里,单脚踩着车栏杆,躬着身操着民族语和男人们交流着。
一只羊羔从后面扯着花线袍子上的系绳当美食,一只淘气的公羊有一下没一下的用头撞向蒙石的侧胯。蒙石也只是用手垫着,随便公羊挑衅,嘴上依旧不停,交流着。
洛妍挂起嘴角,看的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