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自自由活动休整了一下午,第二天一早都精神奕奕。蒙石把一行人交给老卓,并安排了丰富的民风民俗,观摩学习实战完全随心所欲的活动。
自己带着母亲来到离毡包50里外的山我们坡,这里的草虽然稀疏,但更肥美,应该是鲜少有人放牧到此处。
蒙石为养父撒了酒水,烧了纸钱……陈芳华对恩人说了很多,感谢了许多。最后,两人告别墓地,向坡下的方向离去。
“就在这里,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约摸二十分钟,蒙石带着陈芳华来到山脚下一处明显潮湿的洼地,突然开口。
“你们?你和谁?”
“父亲,生物学上、血缘上的父亲,您的老伴老薛同志。”蒙石眼角湿润。
陈芳华更是难以置信,一时悲喜交加:“没听你提过!”
“我想带您过来一起缅怀……”蒙石牵着陈芳华缓步慢行,继续讲述很多年前的那一天。
“我喜欢在这片草地放羊,人少草肥,可以陪着养父,周围还能挖些常用的药草。而那段时间他刚好在这里勘测,就在那片空地。”蒙石将手指向山坡。
“那段时间,我们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但从未打扰。直到有一天,我们遇到一只孤狼,可能是一头被赶出狼群的头狼,受着伤饥不择食的准备袭击我们,被我发现了。
我扔了一块石头,先引起他警觉,之后爬上山坡站在一起……,那天我们协力吓退了孤狼,他比我想象的要沉着、睿智、勇敢……健壮。”是啊,健壮得从来没有想过再见已是天人两隔。
“之后他收起器材,陪我走了一段……我现在很后悔当时没有张开嘴,遗憾一句回应的话都没跟他说。还记得那句我现在才真正能懂的话:他说自己又爱又恨这个地方,说这里是他此生最难忘的地方……”
陈芳华擦着两行泪水,难掩激动:“没有没有,没有遗憾!知足了,你们父子竟然见过,我知足了。”
“我还是觉得遗憾,那天他说了很多很多,像是封存许久的倾诉。他讲述自己来过几次都到过哪里、来的见闻和来的目的……最后他说下午就要赶火车走了,以后再也不会来了。最后,他送了我一只钢笔,我们就分开了。”蒙石眼里噙着泪
“是那只刻着薛字的派克钢笔吗?”
“应该是的!”蒙石从上衣内兜摸出笔杆:“是支派克,但是笔帽丢了,所以——薛字被我弄丢了。我觉得愧疚,不敢拿给您看。”
陈芳华接过笔拿在手里视若珍宝:“是他的,是我们第一次接受表彰时的奖品,那时你刚好出生,双喜临门,他高兴的找地方刻了一个‘薛’字留念。”
一支笔,带来无穷的欢乐,装着无尽的忧伤,刻带着无限的遗憾,陈芳华在蒙石臂弯泣不成声。
蒙石安慰着陈芳华,带她坐到当年放羊休憩用的大石头上,看着山坡,讲着在这里的童年琐碎。不开心的、凶险的、有趣的、快乐的,渐渐地淡化了伤感的过往,陈芳华开始舒展眉头,慢慢露出笑容。
在临时搭建的小帐篷里,蒙石带着陈芳华体验他放羊时的生活,淋漓尽致的展现着自己野外生存的能力,挖野菜、抓野物、熬羊奶、采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