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东退到看护床的尾部,伸手把金余轻轻的推到他们身边,把空间让出来,敞亮的面对:“叔叔阿姨,你们坐着问吧,站着累。还有,不管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不介意。”
耳东冲大家微微一笑,继续说:“我绝大多数时间是在购物中心做管理工作,正当职业,养家糊口绰绰有余,过来探望您女儿绝对是关心,不会打击报复。”
金余拉着赖秋霞,不想母亲继续追究询问,却完全拦不住。现在越来越后悔,没把父母早早的送回老家。
当赖秋霞知道耳东有份稳定的工作,有个健康的家庭,起码不是游街无业的混混时,心里踏实很多。其他问不问的也不重要了,最担心就是万一耳东是个混蛋,纠缠上女儿,恐吓骚扰。
“你父母做什么的?”
“普通工人,现在退休在家,喝喝茶打打牌,闲着。”
“你的事他们知道吗?”
“上次的事,跟他们解释了,他们一直要过来探望,我怕见面尴尬,拦下了。”耳东看看金余:“这次的事——还没敢说,他们年龄也大了,都有高血压,我怕他们跟着上火。”
“你还知道这种事让父母上火,那我们上的火你应该也不难理解。看你也挺不容易的,我不问了。但我女儿确实平白无故遭了你的罪。不是说你扔了20万,这事就公道了!只能说你还算有良知,没有得了便宜耍无赖。
钱我们不稀罕,你认识到错误,接受批评教育,不影响我女儿孙子的工作、学习、生活,20万你现在就可以拿走。”赖秋霞铿锵有力的说。
“那是我对您女儿的补偿,不会收回的。”耳东看看在威压的老母亲面前已经社死的金余,乖乖的一问一答。
“那好,话都说清楚了,你走吧。我女儿不高兴你来打扰,以后别再过来了。”赖秋霞看看草鸡的女儿,下逐客令。
这么强势的丈母娘,耳东本想客气的说点再见什么的,也卡在喉咙里,对金全福点了点头,礼貌得道别,又偷瞄了一眼金余,才离开。
金全福本着礼节打算去送送,看赖秋霞坚定的脸色,没有抬脚。看着耳东一步一步走向门口,落寞得消失在门后。
“平时没理也能跟我争七分,今天怎么一声不吭的?他是不是欺负你了?”赖秋霞看着女儿。
“话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这么丢脸的事,我难道还要光荣的一遍一遍去重复吗?您问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对划清界限有什么好处,不知道的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金余站起身:“爸,饭呢,我要吃饭了,吃完你们赶快回去吧。”
“你妈说的也没错,多了解点没有坏处,我听完,觉得小伙子人品家世也还行,放心多了。”金全福给女儿打开保温桶,放好勺子递过去。
“呵,您心真够大的。这就挺好、挺放心了?”金余摇摇头,难道只有她心里更忐忑了吗?
离了婚的老男人,难怪每次都那么嚣张,合着家里没有母老虎。金余总觉得自己少了一层屏障、少了许多安全感。
耳东把车停在医院外围,抽了根烟,等了一刻钟。直到金全福搀扶着赖秋霞下了门口的台阶,耳东掐灭烟头,迎面上前:“叔叔阿姨,这么晚,打车不方便,我送你们回去吧!”
“不用,小余要给我们约车我们都没让约。我们……”金全福想也不想直接推辞,话说到一半,却感觉老伴推了自己一下,于是停下来看着老伴。
“等都等了,送就送吧,反正也一个方向!”赖秋霞不客气的说。
耳东赶紧谦恭的引路,把老两口带到停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