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白没忍住站起探身往下看去,却只看到了一个后脑勺,盘起来的头发,很明显是赵姨,崔白惊喜,低声唤道:
“赵——”
他刚出声,“赵姨”就抬头看了过来,她已经尸变,那猩红的眼睛和半边吊着的脸皮,把崔白吓了一跳,手一松,绳子掉了下去,他也反射性的弹回了身子,跌坐在地上。
崔白被这突然的视觉冲击吓得缓了几息,直到听到下面丧尸的嘶吼声,赶紧钻回了屋子,关上了门。
“它叫的这么大声,别把其它丧尸吸引上来,如果吸引上来,那这里不就成了《丧尸围城》了。”
崔白贴着阳台玻璃门听外面的丧尸吼叫,不安的情绪充斥心神。
他赶紧去翻出所有可以防身的东西,搬了个沙发挡在大门前,将书柜挡在阳台那里,用胶带将一切可以透光的地方全都封上,就算是这样,也没有让他多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这算什么,弄巧成拙?真是人一倒霉起来,做好事都得挨闷棍,啧。”
崔白摘下挂在玄关上——他老爸当年去泰山老君堂求来的、开过光的镇宅剑,又拿来磨菜刀的磨刀石。
在他看来这种剑是最适合防身的,因为剑身挺直——好拔,就是这种镇宅宝剑都是没开刃的,他只能靠自己来将其磨至锋利。
他拿来瑜伽垫垫在地上,防止磨剑的时候磨刀石在地上滑动,发出声音让楼下丧尸暴动。
“没想到我有一天还要干这活,真是哔了狗。”
崔白光着膀子,开始磨剑,噗呲噗呲的声音还是有点大,不过他家隔音还不错,只要在地板上活动的声音传不到楼下,外面基本上是无法发现这里有人的。
就这样,崔白磨剑磨到了下午,才勉强全开了锋,竭力的瘫到沙发上,对自己这脆弱的持久力极其无语的朝天翻了个白眼,他总是对自己要求很高,也有些完美主义。
这把剑开了锋,竖靠在沙发边,隐隐的阳光透过报纸打在剑面上,本来暗淡的客厅被它反出来的光芒照亮了些许,崔白几个小时都在这种阴暗的屋子里磨刀,散出来的反射光让他眯起了眼睛,适应了一下委身凑近看去,剑上刻着五个大篆体的字。
太山府君赠。
他喃喃的念了几遍这个名字,他自小猎奇,各种古文字如数家珍,他认识这几个字,也知道太山府君是什么人物,准确的说,这不是人,祂是古神。
太山府君,也可以称祂为泰山府君,祂主导着所有存在的生死,具体的崔白也记不清了,只记得祂是地府之主,是生命的起源,是万物的归宿。
聊起太山府君,就不得不提到酆都大帝了,同样也被誉为地府冥界的主人,但经过崔白当年查询的大量资料说明,泰山府君远在酆都大帝之上。
他当时还有一个猜测,酆都大帝是从泰山府君手上接过的地府,具体因为什么就这样认为,他也不清楚,也没有相关的资料。
直觉,这么说或许很草率,但这就是他的直觉。
这把辟邪镇宅宝剑是从泰山老君庙求来,那会刻有太山府君的法号也很正常,他跟着李姝这些年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对鬼神之说有了敬畏。
这毕竟是开过光的,古有僵尸,今有丧尸,比较起来,丧尸是磕碜了点,但咱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没准儿对这货也有奇效呢。
崔白嘟嘟囔囔告拜着各路神仙大爷,对着这把剑在沙发上磕了俩头,他毕竟也没多大岁数,马上就要自己出去闯这末日天地,总归心里有些胆怯的,求求神拜拜佛,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心灵慰藉。
门外的少女丧尸开始用它的指甲挠门,就像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