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宝殿。
今日是西蒙使团的接风宴。
皇帝还没来,祝梵衣身为太子,便是在场最尊贵的存在。
所有人都同他打招呼,人来人往的恭维声显得聒噪无比,祝梵衣有几分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神色恹恹。
他大病初愈,身子虚,疲于应付这些客套话。
“太子殿下这幅样子可不行啊,一会父皇见了怕是不悦。”祝盛松带着几分戏谑的表情,晃悠在祝梵衣跟前。
光照在他的身上,在桌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祝盛松也不管祝梵衣有没有回话,自顾自的说道:“我听说太子殿下昨日在城门口出尽了风头,真是恭喜呀,第一次执行父皇的任务便如此出色。”
“只是我作为你的皇兄,这里有句话必须提点殿下。”祝盛松嘴上说着恭喜,面上却不带半点喜悦,反倒是端着兄长的架子,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道:“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西蒙使团的月鲁哈马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殿下可防着点。”
“今日的宴会,绝非寻常。”
祝盛松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等待看好戏的笑意,随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祝如望凑到祝梵衣身侧,小声嘀咕道:“祝盛松今日吃错药还是转性了?竟然会来提醒我们,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往常的祝盛松巴不得他们闹出笑话,好衬托出他的优秀。
今日他竟然主动来提醒,肯定有阴谋!
“他不是好心,是等着看戏。”祝梵衣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道:“孤是他的对手,而西蒙使团吃了个暗亏自然不可能忍气吞声。”
“所以,今日孤与西蒙使团的博弈对祝盛松来说可不就是一场大戏么?”
说话间,外头传来太监的通传声。
祝渊来了。
刚才还乱哄哄的众人立刻收起姿态,恭敬的朝着祝渊行礼,大殿内顿时只剩下了同一种声音,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祝渊笑呵呵的落座,目光扫视一圈,从容道:“今日是为西蒙使团接风,众爱卿不必拘束, 开怀畅饮即可!”
底下又是一堆附和,西蒙使团也有眼力见的上前,说了一大堆祝福、恭维的话语。
最后,他们抬上来了一件用红布盖着的物件。
东西距离祝梵衣较近,隐约间他听到有低沉的动物吼声。
上辈子西蒙送了什么来着?
那时他在生病,也还未听政,因此缺席了这场宴会。只是后面听到了要同西蒙和亲的消息,对于宴会上的事以及西蒙送来的物件一无所知。
难不成送的是活物?
阿狮赛安示意随从掀开红布,恭敬道:“陛下,这是我西蒙献给陛下的圣物。”
随着红布滑落,精致的笼子中赫然出现了两头白狮子!
一大一小,通体雪白的狮子被囚禁在笼中,看模样是母子。
阿狮赛安自豪道:“在我们西蒙,白狮子代表神迹,是吉祥的象征。国主偶然间捕获了这两头白狮,特派我等送来献给陛下。”
“好,很好,你们的国主有心了。”祝渊拍着手,脸上笑得褶子都出来了。
人老了,不自觉就会喜欢玄乎的东西,代表福运的白狮子可谓是送到了他的心坎上,因此祝渊对西蒙的赏赐也颇为大方。
听着父皇豪气的赏赐,祝梵衣心中到底有些不悦。
上辈子西蒙不过是个白眼狼,根本不配得到这么多好东西。而且,他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