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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高浑浑噩噩的被赶了出去,望着明晃晃的火光,他抬脚朝宣宝殿快步走去。

宫内有禁军,他们不一定会败,是…吗?

祝梵衣瞧着蔡高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迈步走出了这囚禁他一年的梅寒院。

如今宫中大乱,再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祝梵衣一人一伞一白衣漫步在风雪中,一步步走向萱宝殿,宛若这大衍的送葬人。

越往前走,人越多。

身侧不间断有身披盔甲之人路过,奇异的是,无一人拦下他。

或许是觉得他不足为惧,或是他神色过于淡然,亦或是那惨白的面色加之嘴角滑落的滴滴血迹骇人无比。

总之,他平安来到了萱宝殿。

这儿不复喜闹,血腥味浓稠。

有人人头落地,死不瞑目;有人跪地发抖,腥臊满身;还有人状若癫狂,痴痴傻傻。

高高的白玉阶旁尽是士兵,肃穆的杀气充斥着萱宝殿,祝梵衣擦去嘴边的血迹,执伞而上,终是抵达了大殿。

殿内两侧跪的是文武百官,最上头瘫坐在地上的便是他的好皇兄,祝盛松。

他那一身象征着帝王的华服上沾染着污渍,被一人以剑抵着脖子。

祝梵衣心下了然。

这人应是景国之主,云烨庭。

云烨庭领军过境却不取百姓一物,以此见之,他将来会是个好帝王。

与他隔空相望,祝梵衣轻轻颔首以示尊重。

祝盛松见之忽作癫狂,嘶吼着问道:“祝梵衣,你凭什么出现在这里?”

“是你,定是你不满朕继位所以通敌叛国了!对,一定是这样的,你这个叛徒!”祝盛松双目充血,盯着祝梵衣的目光灼灼,恨不得将其饮血啖肉。

他的话成功引起周围部分骚动,激动的太傅更是睁大双眼,颤着出声:“殿下,当真是你做的吗?”

祝梵衣收了伞,闻言没有不悦。

将伞靠在门旁,祝梵衣淡然道:“孤若说不是,太傅会信么?”

不等太傅说话,他便自答道:“太傅不会信的,正如同当初一般,让孤不争不抢的是太傅,怀疑孤的还是太傅。”

“太傅啊太傅,你说被囚禁在那梅寒院的孤除了听听外面的消息还能做什么?”

“权力在你们手,守不住大衍江山的人是你们啊。”

“孤同你曾说过的,命中如此,何必抵抗?”

祝梵衣的声音不大,却够在场的人听得清楚。

别人不甚明白是何含义,唯有太傅,如同被抽取精气神般瘫坐在地,最后发出一声沉闷的长叹。

他为大衍尽心尽力了一辈子,终究还是做了一桩错事。

“胡说,你们胡说,朕不过是着了景国的道!”

“什么命中注定,朕不信!”祝盛松疯狂摇头,他才是皇位的最终胜利者,他不甘心,不甘心为何才上位一年就得接受亡国的事实。

祝盛松看向祝梵衣,再看看自己,怨恨的心思如野草般疯长。

凭什么要亡国了祝梵衣还能如此淡定?凭什么!

寒剑架在脖子上,祝盛松忽然想起蔡高的回话,顿时狂笑不止,道:“哈哈,就算你说的都对又如何?你喝了那酒,你也活不过今朝,你也活不过今……朝!”

笑声戛然而止,一颗人头滚落在地上,面上还带着狰狞的笑容。

“聒噪。”

云烨庭收回染血的配剑,冷淡撇了一眼地上的人头,立马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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