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来其实她记不清前世发生的细节,只知道二哥来得及时,翟吉并未真正得手,原来还有这层因由,难怪一向好说话的二哥会发狂暴怒。
眼下二哥若知道她被翟吉下药,怕是也会同前世一样,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情来。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沈霜宁将舌尖咬出血,稍稍清醒后,立时离开了这间屋子。
她不知出了这道门,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她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只能向前。
夜里的凉意令她清醒了些。
所幸外面无人看守,她顺利脱身。
但眼下最大的问题是,沈霜宁不识路,她该如何回到国公府。
这里仍属于醉云楼的地界,但位置较为隐蔽,外人无法踏足,是以四下清净无人。
但以防碰见翟吉的人,她还是走了小路。
沈霜宁的方向感一向很好。
只是眼下中了药,理智像断了线的风筝,身体虚软无力,脚步虚浮落不到实处般,远处的风景都化为了一团虚影。
很快,欺霜赛雪的脸上浮现两抹不正常的红晕,似桃花般靡艳。
她能感觉到自己成不了多久。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沈霜宁跌跌撞撞的往前走,辨不清方向,内心一阵绝望。
而后踉跄着撞到男人的怀里……
月下流云微凝,风声止歇。
她无力地垂着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攥紧男人胸前的衣襟,一声“救命”还未来得及喊出口,就被一只指骨如玉的手死死扼住喉咙。
第4章 是谁救了她
“想死?”薄唇微微下压,语气森冷异常。
她被迫抬起头,与男人对视。
夜色寂寥,沈霜宁若知道自己遇见的是谁,会被吓死。
但许是嗅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她本能地松下心神,任由那邪恶侵蚀理智。
是以她不仅不惧男人的威胁,还大胆地往上贴,娇滴滴地唤了声“郎君”。
萧景渊只是看见三皇子往这边走了,便抬脚跟了过来,不曾想会被一陌生公子非礼。
除了幼时被母亲这般抱着,他还从未被人如此冒犯过。
更过分的是,眼前这位面如敷粉的公子抱了他之后,还敢唤他郎君,这可是女子唤自己夫婿的称呼。
萧景渊额角青筋直跳,下意识以为是三皇子故意派人来恶心他的。
于是掐着她纤细脆弱的喉咙,动作粗鲁地按到了柱子上,疼得沈霜宁眼里都泛起了泪花。
根根指骨冷白如玉,墨黑瞳孔倒映着女子苍白柔弱的脸。
萧景渊动了杀心。
然而下一刻,他便愣住了。
眼前之人抬起水盈盈的眸子,眼底波光潋滟,仿佛含着一汪春水,唇瓣不点而朱,美得不可方物,活像是夜里勾人的妖精。
萧景渊不是贪恋美色之人,可看到眼前这般春色,沉寂了二十年的心还是莫名一跳,手指不自觉地松了些。
及冠之年,正是血气方刚之时,男人该有的本能一点不少。
待回过神来,本就不近人情的脸愈发冰冷了。
原来是个姑娘。
薄唇溢出一声冷笑。
三皇子为了跟太子分庭抗礼,一直想拉拢燕王府,已经不惜对他用美人计了吗?
直到沈霜宁抬手,指甲用力去抠他掐住她脖颈的手,萧景渊这才松开了她。
一个手无寸铁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