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把将死之人抬进了棺木里,其余人都开始了哭灵。并没有人去为病人诊治,他的弟弟是怎么起死回生的?”

总不能隔空治病救人吧,荒云的医修可都没这个本事。

琵琶没有回应她。

她也没计较,只是忽然施法隐去身形。

天渐渐暗下来,顾贞吉带着蛇也往回走。

说来也可笑,这些人只在顾贞吉高高端坐在那藤椅上时才把她当神仙敬畏,就好像只有那时,她才是个真神仙;待她双脚落地,同他们一样平平实实地踩在这黄土地上,她便又不是神仙了,而只是个命好的小丫头。

“顾家那丫头算是个有造化的,竟然被神仙看上了。”

“可不是,凭她自己哪来这许多本事!”

薛鸣玉听见村头有人窃窃私语着,而顾贞吉也恰好打他们跟前穿过。虽说是窃窃私语,可嗓门也并未刻意压低。依顾贞吉的耳力,定然是听得见的。

然而,她却置若罔闻,仍旧平静地往前走,头也不回。她的嘴角甚至还带着笑。

倘若薛鸣玉没有记错的话,这两人前几日刚求着要顾贞吉救他们的家人。老人年岁渐高,身体逐渐孱弱也是合情合理。但他们却要顾贞吉为老人延年益寿,最好活到八十,甚至一百。

还不要有病,有病的他们没那个劲儿去劳神费力地伺候。

顾贞吉竟然都答应了,还说他们孝顺。

这会儿再见到如此情形,便是薛鸣玉都忍不住和琵琶说:“她真是烂好心。”

琵琶却闭口不答,只是提醒她:“她要走远了,你还不跟上?”

薛鸣玉便抱着琵琶快步追上去,幸而顾贞吉走得不快,她跟在后面还能很从容,不慌不忙的。大概拐了七八个弯,才见顾贞吉停在了一间茅草屋前。

“她之前还给几户人家盖了新房子,自己却住在这种地方……”

薛鸣玉找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呆着,方便盯梢。结果盯了很久,她都仅仅在如常干活。连白蛇都被她暂时封进一只水缸里。

院子里渐渐有了萤火,星星点点。

就在薛鸣玉以为今天估计等不到的时候,顾贞吉却忽然开了水缸。她卷起袖子,取出一把匕首熟练地在胳膊上划下几刀,任由鲜血蜿蜒曲折地流入水缸中。

薛鸣玉不觉凑近去看。

那水缸里竟然盛满了血,而白蛇就泡在鲜血之中慢慢地蠕动。

它竟然在蜕皮。

73七十三朵菟丝花

◎……◎

薛鸣玉还从未见过这阵仗。

哪有用人血沐浴的呢?何况这就是普通的血,又不是什么稀罕的龙津凤血,抑或是传说中鲛人的眼泪。也不滋补啊。

“顾贞吉肯定是想不出来这么阴损骇人的歪招,必然是屠善暗中诱引。”她蹙眉看着白蛇一点点蜕皮,低声道,“这究竟是什么邪术?你可曾见过?”

琵琶却什么都不肯说,只让她继续往下看。

她看着顾贞吉往后退了一步,拜倒在地,神情虔诚庄重地请求仙人的使者为那些可怜人实现他们的愿望。

“我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直到我的血流尽的那一天。”她说。

而白蛇抖去那层完整的蛇蜕后,慢条斯理地沿着水缸边缘游下来。尽管泡了很久的血,它身上却不沾染一丝痕迹,仍旧莹白如玉。崭新的鳞片更是流光溢彩,又坚韧锐利。

“你的付出不会得到任何回报。”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的头顶。

顾贞吉听见了它的声音,身体趴伏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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