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林烟的大脑。

嗡鸣声盖过了呼吸,他的头剧烈的疼痛起来。

机敏褪去,留下的便是最在意的事情。

“那个女的死了吗?”

慕尘月眼眸如晦,没有回答,只沉默的看着林烟。

林烟发疯般的拍着铁栏:“我问你那个女的死了没有,死了没有!”

慕尘月微微叹气:“死了。”

林烟仰头大笑,声音像破损的织布机,嘎嘎乱响,磨得的人牙齿间直冒酸水。

“你失去了进入秋家最好的筹码。”

比起林烟的癫狂,慕尘月的声音显的异常平静。

“也是你活下去的筹码之一。”

牢房突兀的静了下来,甚至没有一丝风的调和。

这静,渐渐成了死寂,连同空气也慢慢蜷缩枯萎起来。

担心林烟趁机开始装疯卖傻,慕尘月适时给了蜷缩的空气送来一丝微风。

“不过一个蒋小铃罢了,要接近蒋和,有的是法子。没了女儿,蒋公或许更需要些好酒寄托哀思,我早已备下了神仙酒,想来此刻正是时候。”

蒋和好酒,天下皆知,传言他的二夫人便是他酒后与之争吵推搡时,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石墩,伤重而亡,此后他干脆再不续弦,放了个大酒缸在房中,娶酒为妻。

靠在椅背上,慕尘月慢条斯理的品了口茶。

“林公子既有重要的人等着去救,想来也舍不得轻易去死。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凤眼里,一抹得逞的笑如流星划过。

林烟心中生出一些窃喜。

他赌对了,果然他手上有这人想要知道的东西。

既然有了筹码,那胜负便未可定。

“什么交易?”

他语气平和,就如刚才的躁狂,是一场幻象。

“林公子有许多好奇之事,我也有,公子回答一件,我亦说一件,若是交易顺遂,我大可送上三味药和一些盘缠。”

慕尘月如实开出了价码。

“可以。”

靠在牢墙上,林烟将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他知道这些谈话里藏着他的生机。

若是没有那扇铁栏,倒是正如两个聊天的老友般。

“林公子既然卖了蒋小铃,又为何要去救她。”

慕尘月也不拖延,直接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其实,这一直是她和祁沐兰想不通的问题。

早春阁虽然只开了五六年,但在宁州已然很有名气,不过大部分人只知那里是挥金如土的温柔乡,却不知那里还有不为人知的贵宾服务,早春阁的大主顾,都爱玩些花样,被送去的姑娘多是有去无回,便是当时没被折磨死的,也会被随后处置了。

而蒋小铃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她几乎咬下了客人的半只耳朵,而派去料理她的人,又欠了赌债,便将她偷偷卖给黑市。

把蒋小铃买到早春阁,林烟不外乎是为了借刀杀人,顺便赚一笔,可为何又要去救蒋小铃?

毕竟,慕尘月决不相信像林烟这样的人,会突然悔悟。

“我在黑市看见她,想问些情况,便随口编了个谎,哪知她居然说有人要来救她。”

林烟答得也不含糊:“蒋小铃远比我想象中更有价值。”

慕尘月这才明白了林烟的算计。

看来她猜的没错,林烟要将蒋小铃再卖一次,在他送蒋小铃去死之前,他要榨干其身上最后一丝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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