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远比烛火更明亮,毫无防备的沈烟亭不止看清了薄雪浓纤弱柔软的腰背,还瞥见了她月白色的肚兜。
薄雪浓无知无觉,屋子里重新有了光,她自然就顺着光将床榻上的嫁衣拿了过来往身上穿,完全没有屋里还有另一个人的自觉。
沈烟亭瞳孔猛地缩紧,慌乱无措间摸上了桌沿,感受到木头的冰凉,才想起来阖上眼。
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那点月白却没能立刻消失。
呼吸微微有些滚烫,再不能保持那份平淡。
薄雪浓平日里最爱学她,她刚刚换衣可是藏进黑暗中换的,薄雪浓怎么这时候就不学她了,还要跟她反着来了。
沈烟亭想不明白,薄雪浓已经换好嫁衣凑到了她跟前:“师尊,我换好了。”
沈烟亭眼皮颤了颤,没有反应。
薄雪浓忍不住又喊了声:“师尊?”
沈烟亭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这才重新睁开眼眸,见薄雪浓将她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气。
薄雪浓十分迷茫地看着脸色不太好看的沈烟亭:“师尊,你怎么了?”
她眸中迷茫不像是装的。
询问声中也满是关切。
沈烟亭捏了捏眉心,完全想不明白她怎样将人养得这样……富有兽性,她好像完全没有被看光的羞涩,她双唇慢慢颤动,好久才说出来一句:“你换衣裳该避着些人。”
今日站在这里的要不是她,而是随随便便一个人,沈烟亭毫不怀疑自己可能会气结于心。
她想纠正薄雪浓换衣不避人的行为,没想到薄雪浓一脸真诚地凑近了她:“师尊不是人,师尊是仙子!”
“……”沈烟亭一时弄不清薄雪浓是否有骂她的意思。
薄雪浓见沈烟亭不理她,手忙脚乱地解释:“师尊,我又不是野兽,换衣肯定会避着人的,可师尊不一样的,师尊不止仙子,还是浓儿最最重要的人。”
她越是解释,沈烟亭越是沉默。
薄雪浓的话更多了,她将脖子上那根红布从衣襟里扯出,再次塞进了沈烟亭手里:“师尊,你对我真的很重要,浓儿很在乎师尊。”
沈烟亭发现薄雪浓还没将红布解下来更是心口猛地一跳,她还没来得及让薄雪浓解开红布,那条红布就被塞进了手心,红布沾过薄雪浓的体温,那是跟刚刚不太一样的手感,微微有些烫。
烫得她只想逃离,沈烟亭想也没想就松开了手。
薄雪浓眼眸一下失去了所有光彩,微红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沈烟亭:“师尊不在意浓儿也没关系的。”
沈烟亭下意识地回薄雪浓一句:“我也在乎你的。”
薄雪浓格外好哄,很快就喜笑颜开,离得沈烟亭近近的。
甜软的笑容都快印到沈烟亭脸上了:“师尊真好!”
可能是有的念头一旦产生就很难彻底消失,沈烟亭越发觉得薄雪浓像小兽了,情绪变换都很像,难过喜悦都要摆在脸上,还要摆给她看,因怕她看不见,还会刻意往前凑一凑。
薄雪浓以前不会这样的。
最近发现她有心拉近师徒关系以后,靠近她的动作是越来越熟练了。
这点也很像小兽,感受到一点示好就会回应十倍,招招手就会黏上来。
她果然是将薄雪浓养歪了,还歪到了一个她想象不到的方向。
沈烟亭连叹气声都发不出,只好往后退开一点,避开了小兽忽然咬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