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不是想得挺周到,只是个小吏的话,对姚大父来说是举手之劳,为何您自己不去与姚大父说?”骆乔又问。
骆广之叹了一口气,沉默不语。
骆乔把各色瓜果点心全部扫进自己的肚子里,也长叹了一口气。
人啊,路都是自己走窄的!
“我去帮您同姚大父说,他帮不帮忙我就不保证了。”骆乔把一整壶酸甜口的梅汁一杯又一杯喝完,拿出手绢擦了擦嘴角,起身:“我以为,回族地养老一事祖父还是再慎重考虑一下吧。”
以骆武的行事作风,边上要是没人管着该要更废了,指不定哪天闯下弥天大祸。
骆广之摇摇头,说了句:“你不懂。”
骆乔便不再劝了,当着骆广之的面叫宵练去平国公府递拜帖,定下明日上门拜访,正打算离开,想起来一事:“我答应帮祖父的忙,祖父是不是礼尚往来一下?”
骆广之抬头看她。
“劳烦祖父把姜家郎君‘请’走。”骆乔道。
姜家郎君挺厉害,至少脸皮够厚,他姑母都一怒回娘家了,他还能在成国公府安心住着,被骆乔“不小心”揍了也还敢天天往她跟前凑,胡家郎君就没有他这功力,在骆乔“不小心”揍了姜郎君的第二天就卷包袱走了。
骆乔如此说,并非针对姜郎君一人说,而是请祖父别插手他们姐弟俩的婚事,也包括祖母。
骆广之犹豫了好一会儿,说道:“你性子强,婚姻上面还是需要一个能包容你的郎君。”
骆乔并不意外,也不恼:“祖父您再好好考虑一下,作为祖父的您慈爱,作为孙女儿的我自然是孝顺的。”
“……我是为你好。”骆广之沉默了许久说出这么句话来。
“这句话您自己信么?”骆乔冷哂,话不投机半句多,她转身离开了水榭。
含光跟在骆乔身边,临走前胆子很大地剐了成国公一眼——这什么人啊,呸!
等走远了,含光忧心忡忡问道:“姑娘,公爷一心拿捏你的婚事,咱们怎么办啊?”
“祖父拿捏我的婚事,无非是想把咱们家跟二伯一家绑在一起,祖父为了二伯可真是尽心尽力。”骆乔却不担心,“不过,祖父这么大跟软肋摆在我面前,我怎么忍得住不去拿捏一下呢。”
含光茫然了一瞬,后恍然大悟:“世子啊!”
骆乔点头。
二伯是祖父祖母的命根子,祖父能为了二伯退居,就不知道还能为二伯做到哪一步。
翌日在平国公府上,骆乔将骆广之的打算一五一十托出,平国公姚奎尚未表态,姚杞先一步发火了。
“他如此苛待莹妹,现在有事有求到我们家头上,当我家是什么,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仆吗?!”
等姚杞说完,姚奎咳了一声,示意他说话注意些分寸,骆乔还在当场。
骆乔对姚奎笑了一下。
平国公府有怨气,自当是要发泄出来,姚伯父的态度就是姚大父的态度,帮忙他们还是会帮的,他们对成国公的埋怨也须骆乔转达给骆广之。
姚奎沉吟着说道:“你祖父若从太仆寺卿退下,太仆寺上下恐需调整,就安排你二伯父去太仆寺吧,届时瞧瞧有什么空缺,也算是子承父业了。”
闻言,骆乔起身朝姚奎深拜下:“我代祖父深谢姚大父。”
姚奎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