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月轻笑了声，并未说话。
“沈时月，这里有半妖的事情，是怎么泄露出去的？”星弧坐在沙发上，抱着靠枕，慵懒得和她救回来的那只猫有的一拼。
“不用泄露，是被封锁的。”
“什么？”她抓住靠枕的一角，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柔软的布料。
“很久以前，天阙森林还没有这么封闭，妖精和人类都是互相来往的，也就生出了我们这一批半妖。”
沈时月看着空白一片的墙面，眸色深沉。
“后来，人类嫉妒妖物寿命长，又能操纵妖力，把很多妖精捉走，进行生物实验，试图掌握长寿基因，甚至成为有特异功能的人类。”
“妖精不是很厉害的么？为什么不反抗呢？”
星弧听不明白。
“因为，动手的，是他们的丈夫、妻子、孩子……很多妖精心如死灰，自寻死路。”
沈时月顿了顿，陷入回忆——
“后来天阙森林的半妖和残留的老弱病残的妖精联合起来，绞杀所有闯入森林的纯血人类，那时候真是……一片大乱。”
星弧绞着靠枕边缘的流苏，“那后来是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那场争斗后，双方都死伤惨重。人类方士和我们这儿最德高望重的妖精达成了协议，白天不设限，如有人类无意闯入，则放他离开，如有偷猎者或心怀不轨之人，直接处死。”
沈时月说着，神情淡漠，仿佛说的是“今天天气真好”一类的话。
“到了夜晚，则是双方的休战时间，没来得及出逃的人类，也无法再出去——至于天阙森林有妖精的消息，则被人类高层压了下来。”
星弧点点头，那敬迦南作为勋贵，确实有消息来源。
至于流传的什么能增加运势的谣言，大概是好事之徒见不得双方相安无事，想要闹事。
“那协议里，有限制你们去人类世界吗？”
星弧换了个方向问。
沈时月摇头，但眸光冷得让人心惊，“那件事虽已过去两百年，妖与人的关系也难以修复如初了。”
“两百年？？您——贵庚？”星弧眨了眨眼，眼前这位小青年，好像有点不得了。
“一百来岁，具体忘了，那些事我也是听长辈们说的。”
沈时月变回猪形，打了个哈欠。
吃饱了，就是特别容易困。
他蜷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
星弧抿唇，都两百年了……
难怪昨天那几只半妖是那种反应，眸中并没有滔天的恨意，不过厌恶和轻蔑是一样不少。
但这样的话，她要怎么样才能和沈时月搞好关系呢？
敬迦南那边还是要赶走的，倒也不至于为了她能留下，而把狼子野心的敌人也留下。
还有什么理由……
星弧轻点太阳穴，把系统叫出来。
星回也能算个半妖了，并且百分百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让同类靠近，应该能消除大部分顾虑吧？
【糊糊，什么事啊？】
星回睡得迷迷糊糊的。
“没什么，叫你出来打声招呼。”星弧莞尔。
一旁羊绒毯上的小灰猪，已经警惕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