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柳林青石路,女弟子依依不舍眺望远处湖水:“已到虚月亭范围,无少宗主之令,我便不去了。”
“多谢师姐。”
“小事一桩,下次不识虚月亭的路,随时可用这个叫我。”
离开前,她笑吟吟送了一只传言纸鹤给玉诉。
“他人气倒是挺高的。”玉诉收起纸鹤,定定看了一会湖,然后才靠近。
阳光正好,湖水波光粼粼,倒影着岸边垂柳,清澈的水底彷如镜面正在映照另一个世界,那垂柳叶如翡翠玉色,枝干褐黑如画笔,只一眼便觉得价值不菲。
眼前一切很美,可美得太过安静虚假。
玉诉避开垂柳朝里面步行。
偏在这时,飞来一只雀儿,途经垂柳枝上小歇。
刚落枝头,柳叶瞬间包围它,顷刻间雀被吸干,尸体僵硬的掉进湖中。
柳树在她前方,因此也被玉诉收入眼底。
玉诉望去,湖水依旧清澈如镜子,那片吸食掉雀儿的柳叶,似乎颜色更艳丽了。
“还真是一处符合他的住所。”玉诉看了眼隔着半片湖的宫殿,不愿再走。
只是这么一等,便等了三个时辰,中途只见女侍不断从虚月亭出去,心下奇怪。
天彻底黑下,本就安静的虚月亭在黑幕下,透露着些许诡异。
夜幕皎皎月,湖下苍蓝星,浓重的露水打湿了玉诉长发。
她翻了个身,突然脸上多了块手帕,不偏不倚正好盖住她脸。
给尸体盖布吗?
玉诉抹了一把脸,将那块手帕收起,视线正对上他的靴底,边缘沾着花瓣屑汁的淡香。
她在心底感叹好小的鞋,不能与女子比,但在男子中称得上句秀气。
“良辰美景,想去湖底赏月吗?”兰稚声线温和发出邀请。
玉诉浅笑起身,指上捏净身术:“少宗主今日回宗,手头应是压了不少宗务,玉诉不便打扰,还是下次吧,只是不知今日我居何处?”
“原来玉师妹也知晓我繁忙。”
玉诉听出话中有所指,心底晒笑,难不成你还要为此找麻烦?
来前她便从某位师姐口中听过,兰稚还不是少宗主前,虚月亭除他外不得有人近,成少宗主之后,才陆陆续续有了人伺候。
“少宗主是想说白日那名女侍吗?”玉诉索性摊开说:“欢喜殿的人,就该待在欢喜殿,借着此事顺道将人都送走,方法我是做得粗劣些,可管用不就行了?
难道少宗主不乐意?如是这样,师妹刚好与央阳殿门下徒弟相识,愿主动去请些师姐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