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叶轻然觉得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尴尬。
她上前一步,将药瓶放到桌上。
“还是你自己来吧。”
“这是何物?”
男子开口,声音清冷,与他身上的冷香很是相像。
叶轻然耐心解释道:“止血药,你腰流血了。”
男子拿起药瓶,细细打量了一番,淡淡道:“我不会,你来。”
叶轻然愣了愣,真是理直气壮啊。
罢了,罢了,谁让她心善,不和伤患计较。
叶轻然从他手里接过药瓶,犹豫道:“你把衣服脱了。”
男子没有丝毫犹豫,利索地将上衣拉开,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叶轻然。
叶轻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
“那个…你…你别看着我。”
叶轻然俯身,看清了他腰部的伤口。
血还在冒,浸湿了周围衣服,伤口冒着黑气,被活活撕裂开来,十分骇人。
而眼前人仿佛没有痛觉般,一声不吭。
叶轻然顶着头顶男子毫不避讳的目光,有些紧张。
她颤抖着手,简单处理伤口后,将药粉洒了上去。
屋里弥漫着血腥气,而她的却脸色愈发苍白。
男子见她脸色苍白,眉头微蹙,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似乎一碰就碎的模样,有些诧异。
这叶家女好生奇怪,明明怕得要死,却又为他疗伤,明明可以扔下他不管,却又去而复返。
在他认知中,不是敌人死就是他死,此等良善之举,甚蠢。
“好…好了。”
叶轻然处理完伤口,低头看着手上的鲜血,有些恍惚。
叶轻然极力忍下心底的不适,开口道:“你怎么受伤的?”
“不知。”
“你是乌城人吗?”
“不知。”
叶轻然皱眉,不解地看向他,误以为他伤了头部,将目光投向他的脑袋,细细打量。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嘛?”
“司临简。”
“其他呢?”
“不记得了。”
叶轻然有些头疼,这是随手捡了个失忆美男?
这艳福她可消受不起啊,而且她的目的是回家,可不能离开灼华太久。
她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玦,放到桌上。
“玉玦你可以兑些银子,待你好些就尽快离开吧,这里不安全。”
说完她不待司临简回复,就转身离开。
司临简看着她离开没有动作,少女娉婷的身姿逐渐消失在转角,他拿起一旁的玉玦。
玉玦还残留着些许余温,司临简骨节分明的手指细细摩挲着玉玦,视线停留在转角处,不知想些什么。
呵,这么心软,救我,但愿以后不会后悔惹上我这么个妖邪。
司临简长腿一伸,半撑起身子,如瀑的黑发散在肩上,丝毫没有受伤之人的样子。
他懒懒把玩着手里的玉玦,眼底闪过一丝讥讽。
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