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汉‘嗷嗷’叫了两声,转身又拉着几个小弟吹起牛皮来了,无非谈得就是哪个护士长得好看,身材够好,哪个跟猪似的。
李老三被他们闹的头疼,心想幸好这病房,卫国花了钱,就他们两人住,多住几个,非得给吓跑不可。
把手里的书又翻了一页,眼光忽然落在了一首诗的标题上,《给娜塔利亚》,很熟悉的一个标题,很熟悉的一首诗。
李老三忽然觉得心里一痛,张静,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名字一下从心底的最深处,泛了起来,接着荡起无数的波澜......
医院白色的背景模糊了,周大汉他们调笑打趣的声音也模糊了。
忽然天就下了蒙蒙的细雨,而耳边已经响了那串银铃似的笑声。
“再见啊....”是跟女同学告别的声音,接着又是一串笑声,笑得等在墙边拐角处的李民富心里一暖,她来了。
果然,不到一分钟,一张冻得通红的小脸就出现在了李民富眼前,还是那样笑着,大眼睛眯起来,像个弯月芽儿,一口细米粒儿似的小白牙。
这丫头就是好看!李民富一时间眼光就痴了,心里就这想法。
“看啥呢?你这样子真傻...”话没说话,一只冰凉的小手,就忽然摸在了李民富脸上,一下就把他冻得一哆嗦,那丫头看见又是一阵笑。
李民富抓着脑袋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把手上的书放进了自己的黄军包里,也撑开自己的伞,和这丫头一起回家了。
他们的家住得近,但离学校有些远,所以,从小就一起结伴回家,只是现在大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就换了方式,每次都是李民富在这小巷子的拐角处等他,或者是她等着李民富。
这是一种不可言说的默契与习惯。
冬天的天黑的早,加上下雨,才6点过,就看不见一丝儿光亮了,路上昏黄的路灯早已亮了起来。时不时路过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溅起一串泥点子。
“傻子,等久了吧,我们今天大扫除了,那老师又拖堂,然后......”张静就像只快乐的‘百灵鸟儿’,一路笑着,一路闲不住的‘叽叽喳喳’的说着。
“没等多久啊。”李民富安静的笑着。
“你可真傻啊,下雨呢,也不撑伞,就站那儿等啊等的...”
“那屋檐挡着雨呢,再说有路灯,我可以看看书,也不无聊。”
“你可努力,我就不行了,呵呵..”又是一串笑声,笑得李民富的心都跟着飞扬起来。
“没呢,我看闲书。”有些脸红的,李民富忙不迭的解释着。
“啥闲书?”丫头显然来了兴趣。
“是诗集,普希金的诗集,写得可真好。”
“是吗?是吗?那你读给我听听!”
“怎么读啊,天那么黑,看不见啊。”
“哦....”拖长了尾音,挺失望的声音。
“可我会背,我背给你听吧!”
“好,你都不早说,坏啊!”
“呵呵。”李民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一道还带着有些稚嫩的男中音在这下着细雨的黄昏响起,“我为什么不敢说?我喜爱玛尔戈。连我也终于有幸知道,爱神丘比特是只什么样的鸟。热情的心已被迷醉!我承认——我也在恋爱了!.......娜塔利亚,我承认,你已俘虏了我的心,我还是第一次感到羞涩,我爱上了美丽的女性。一整天,无论我怎样折腾,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