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月份正多风多雨的时候,大街上冷冷清清,几乎看不见什么行人。
孟舟山坐在咖啡厅里,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熟俊美的外貌让服务员不禁频频侧目,与对面不修边幅的男人形了鲜明对比。
严越昭挠了挠不知多久没理的头发,神情紧绷且烦躁,扔了一摞照片给孟舟山,压低声音警告这相识多年的好友:“最近小心点,‘衔尾蛇’又出来了,我怀疑他这次冲来的。”
衔尾蛇。
见这三个字,孟舟山抬了抬眼。无他,当年那件震惊全市的危楼连环凶杀案,凶手代号就叫衔尾蛇。因为他每每作案之后,都在案发现场的墙壁上画下一个衔尾蛇图案,但自从隋月声死后,就再也无人犯案了。
桌上一摞凶案现场拍摄的取证照。上个星期警方在青南路67号发现一男子惨死家中,墙壁上被人画下了一个衔尾蛇图案。因为怕引市民恐慌,并没有对外公布。
严越昭刚好三年前那件连环凶杀案的负责人,他一看见这个图案就知道大事不妙,赶紧孟舟山约了出来。
孟舟山拿照片,一张张查看,睨着凶案现场墙壁上留下的衔尾蛇图案,神色逐渐沉凝来:“不说,凶手隋月声吗?”
严越昭想三年前的那件案子,眉头紧皱:“我们曾经搜查过隋月声的家里,发现他曾经在笔记本上画过这种代表轮回的衔尾蛇图案,而且当初那栋楼的居民只有和隋月声活到了最后,他不凶手,难道?”
孟舟山脑海中不期然闪过了那少年的模样:“可他坐着轮椅。”
同为三十岁的年纪,严越昭与孟舟山不同,胡子拉碴,看来相当憔悴:“我们去医院调查过,隋月声在被他舅舅断腿之前,其实已经可以站来了,有一半的康复希望,所以他不没有几率作案。”
孟舟山扯了扯嘴角:“人都死了,当然随便怎么说。”
他目光又落在照片上,墙壁被人鲜血画满,刺目且碍眼:“有没有可模仿作案?”
严越昭道:“不像,案件刚刚发生,还在调查取证,我也没办法向上面申请保护。总之这段时间小心点,每天给我发个信息报平安。”
当初那栋楼里的人都死绝了,只有孟舟山一个活口。而且最新一凶杀案的地点在青南路67号,就在孟舟山家小区对面。
孟舟山没有说话,三年前的那件事显然已经为了他的心结。他拿座椅旁边的一束向日葵,准备告辞离。
严越昭见状屈指敲了敲桌子:“我说们网站莫其妙死了三个作者,这算去祭拜谁呢?”
说来奇怪,孟舟山手底下最近有三作者忽然离奇死亡。一个狗血界的扛子因为心脏病猝死了,一个写正剧历史的出车祸死了,还有一个写爽文的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
单看似乎只几普通意外,但连来看却总让人觉得背后没那么简单。
孟舟山闻脚步顿了顿,却并没有回头:“我查过,意外死亡。”
严越昭探头探脑:“万一被克死的呢?”
孟舟山扶了扶眼镜,回头看向他:“那下一个可就轮到了。”
他语罢,不再和严越昭嘴巴官司,直接离了咖啡厅。
外间夜色深沉,冷风呼啸着迎面吹来,冻得人瑟瑟发抖。孟舟山从大衣口袋里摸出车钥匙,拉车门上车,驶向了一片早已破败不堪的拆迁区。
今天隋月声的忌日。
孟舟山没有去刻意过那少年的故事,但他总控制不住的想对方。以至于后来每每提笔,都觉得重若千斤,再难写下任何只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