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道、今晚来值班了,就没事了……
可是那屋里坐着的人不是王守道,也不是江丽萍,而是个就诊的病人。
这是一个妇女带孩子来看病的,孩子发烧厉害,他刚回去时分,她就来了,一直在等医生,孩子也不大要紧,天篪看了看,给他打一针退烧药,坐了一会,孩子脸渐渐退了红,不烧了,他又包药让她带孩子回去。
病人走了,天篪才又想起江丽萍来。江丽萍早回去睡下了。后宅的门关着。天篪走回来,天篪想起了今晚江丽萍忙里忙外的做了一些菜,他有点担心什么,他到过道西屋,看了看,草锅上没有一点迹象,只有一个碗吃了饭,也没洗,放在锅口上。天篪揭开锅盖一看,锅里的饭菜一点不差,只是那毛毛吃了点,江丽萍今晚一口饭也没吃,他突然觉得他让她生气了,让她失望了,甚至他觉得他骗了她。
天篪回到诊疗屋,坐在床上,看看桌上的闹钟里的一只母鸡在啄食,永远滴滴哒哒地啄不完,他的心,便像被那鸡啄了一下又一下,他觉得心很疼,一阵阵地难受,他觉得心被那鸡啄出血来了。
天篪站起来,在诊室里走了几个来回,便毅然地向天井走去,走到后宅的门口,站下来,想了想,没去推门,又向江丽萍卧室的东房窗下走去。走到窗下,他用手在窗柩上轻轻地敲了敲说,江社长,江社长,你怎么没吃就睡了?
屋里没有声音。
天篪又敲了敲窗柩子说,江社长,江社长,你睡了?
江丽萍在屋里说,你想说话就进来吧,门我没关……
天篪一阵心跳,他到底进去还是不进去呢?这样一想他的心跳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