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脸色不好的干呕了一声，又匆匆捂住了嘴。
我从包里翻出口罩递给朱珠，小姑娘道了声谢，戴上口罩后，表情才稍微好了些。
萧煜鸣家在一条狭小的巷子最里面，巷子口有很多破纸壳和瓶子，老旧的墙上全是乱七八糟的涂鸦，一张张小广告你叠我，我遮你，有些被雨水泡开，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
这些都是非常老的小广告，一区新式小广告是由微型机器人随机播放的，或者从你吃冰淇淋的勺子上弹出一个投影，也有可能你丢垃圾时触发随机全息广告。
一路往里面，最后一扇刷成薄荷绿的门，便是萧煜鸣家，他家墙上画着可爱的卡通动物，窗台上还有各种花，但大概有段时间没浇水了，很多都蔫蔫的。
萧煜鸣就是这样一个极尽温柔，善良阳光，又热爱生活的人。
我从包里拿出提前买的水，给窗台上每盆花都浇了点。
花的种类不多，都是常见的野花，好打理，有点水就能活，但看得出来，它们现在的主人并不想管它们。
我收起空瓶，敲了敲门，里面半天没回应，我坚持不懈地敲了十分钟，屋内才传来响动。
不一会儿，骂骂咧咧的女声隔着门板传出，薄荷绿的门被人打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穿着红色的睡裙，鞋子也没穿，就这么大咧咧站在门口，眯起的眼睛上下扫了下我和朱珠，语气不耐烦道：“什么事？”
“你好。”我礼貌道：“我是萧煜鸣的朋友……”
话还没说完，门嘭地一声被关上，女人的声音飘扬在夹杂着难闻味道的空气里，“他死了。”
朱珠显然之前没有遇到过这种人，瞪着眼睛愣了两秒，而后拉下口罩，生气地叫道：“这什么人啊？她怎么这种态度？这真的是萧同学家吗？”
我无奈地点点头，又敲了敲门。
这次等的时间更长，天色有些不早了，下午才出来一会儿的太阳已经西沉，留下橘色的晚霞铺满了天空，像垂暮之人努力想最后看一眼世界的目光，无力而悲哀。
“你有病啊。”女人再一次拉开门，尖声叫骂着，“找个死人来这里找什么？滚去地下找啊。”
“你怎么说话呢！”朱珠被女人的话气得跳起来，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河豚。
女人从鞋柜边拿起一个空酒瓶，用力敲在门框上，而后将碎玻璃瓶指向我们道：“老娘就这样说话，晦气玩意儿，死也不死的有价值一点，毛个赔偿金都没有，还要我假惺惺接待他的什么朋友？他有什么朋友？穷鬼配有朋友吗？”
“姑姑。”我拂去衣领上的酒瓶碎片，将朱珠护在身后，郑重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红裙女人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叫这么一声，愣在了原地。
我借机从包里拿出一张透明卡，这种卡是可以当纸质货币用的，向里面汇入一定金额的百通，就能当一次性付款工具给别人。
我当着女人的面向里面转了两万百通，将卡递给女人道：“我们就想来收拾点萧煜鸣的遗物，这点小心意是补偿姑姑的，麻烦了。”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从我手里抽走卡，转身进了屋。
朱珠哎了一声，“她就这样把卡拿走了？那可是两万百通啊，阳阳你怎么就这样给她了？”
我摇摇头，示意朱珠稍等一下。
没过多久，女人重新走了出来，将一箱子东西塞进我手里道：“他自己的东西就这些，你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