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
……
街道上行人寥寥,也没几间铺子还开门做生意的,然而千家万户都张挂着红灯笼。
身处着万家灯火之中,倒丝毫不显得昏暗冷清。
摸着他手里的温度越来越凉,尉迟尧不由皱了下眉,又怕扫了他的兴,好一会儿才开口,“雪好像有些大了,要不要回去?”
“今日是元日,各家各户都守在家中过节共享团圆了,过两日会热闹些。”
苌弋摇摇头,“不知为何,今日就是想到处逛逛。”
“好。”尉迟尧依着他。
等走到一家卖酒的铺子,看到门竟敞开着,苌弋眼睛亮了亮。
想都没想就踏了进去。
“掌柜的,来两壶桃花酿。”
忙着拨算盘清账的掌柜见到这两人,眼底掠过一抹惊艳,忙转身取酒。
拿到酒,苌弋下意识就将目光看向了尉迟尧。
明摆着是示意他结账。
默了默,尉迟尧将身上的玉佩取下,放在了桌上。
出门有些突然,没带钱袋。
苌弋怔了一瞬,“你没带钱啊?”
“要不,不喝酒了?”
“公子,您这玉佩太贵重了。”掌柜也有些不好意思收,这二位衣着华贵,气度非凡,这玉佩一看也不是俗品。
尉迟尧神色自若地拿过桌上的另一壶酒,淡淡出声,“明日会有人来赎。”
“那玉佩是很贵重的东西吗?”苌弋盯着手里的酒,有些纠结。
尉迟尧轻声笑了笑,“无妨,明日让戚梧来赎就是了,你若高兴,这玉佩拿不回也值了。”
“回宫喝?”
苌弋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有些嫌弃地说道:“宫里什么酒没有,我要是想回宫喝,哪里还用得着买?”
说完,他抬手指了下不远处的寂明塔。
“我要去那上面喝!”
有个会轻功的相公,连爬塔的功夫都省了。
“将伞收起来吧,这点雪不碍事的。”
“没听过吗?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在台阶上坐下,苌弋打开盖便直接仰头喝了一口。
天寒夜深,喝下这酒,身子都暖和了几分。
尉迟尧缓缓在他身旁坐下,静静的盯着他看。
他喝他的,他瞧他的。
苌弋抬着头,任由飘雪落在他身上和脸上,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接,然后瞧着那晶莹剔透的雪花一点一点在手心融化。
他一偏头,便对上男人坦诚炽热的目光。
苌弋不免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赧然,“你看着我做什么?”
尉迟尧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你更好看。”
自从苌弋不再对他冷眼相待,愿意主动接近他至今,他总是会时不时想起从前,那些爱恨嗔痴的画面。
以至于患得患失,担心这一切的真实。
如今来了一趟纳西,心里的石头也算是彻底落下。
苌弋眉眼弯了弯,手里的酒壶去碰了碰他的,而后眯着眼笑道:“我相公长得也好看。”
不知道是被冷风吹的,还是这酒太过醉人,一壶酒见底,苌弋白皙的脸颊浮起了浅浅的绯红。
尉迟尧不禁莞尔,忍不住抬手碰了碰他的脸。
苌弋肩头铺了一层细细的雪,很快化成水消失不见,洇染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