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意并不想吵架，拍拍一旁的人，示意她停下来，先不要生气。
“你想问什么。”江晚意心平气和的看着聂俊嵘。
她不生气，她没资格生气。
上一世的自己只知道跟在慕朗屁股后面跑，被耍的团团转还不自知，不知道伤害了多少次迟昇的心。
聂俊嵘还以为她会大发脾气，看着她态度还行，他的态度也稍微软了一点，没有刚才的那么咄咄逼人，就像是两个普通同学之间不能再普通的谈话。
“有没有和慕朗打赌，或者大冒险。”
“没有。”
“为什么突然找昇哥？你原来不是天天黏着慕朗吗？”
江晚意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右耳。
车祸前她去打了单边的耳洞，耳朵没有好利索，还是有点肿，摸起来有点刺痛。
她笑笑：“你也说是原来了，现在想对他好，原来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在这里道歉，以后我会对迟昇好，我很喜欢他。”
聂俊嵘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更没想到她会道歉，一时间有点愣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晚意看旁边人一直往这边看，率先开口：“还有问题吗，别在这里停了，再不走要来人围观了。”
“等等，最后一个，你怎么证明你可以做到？”
“我原来什么样子你们不是都看得见吗，以后你们也会看见的。”
聂俊嵘还想说点什么，就听到迟昇没什么温度的声音。
“聂俊嵘，别欺负我妹妹。”
迟昇的话一说出来，几个人都愣住了。
妹妹？
昇哥不是喜欢她吗，怎么就成了妹妹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江晚意身上。
满腔热意被当众反驳的难堪和难以名状的悲伤把她席卷。
江晚意拿着奶茶的手不自主的用力，甜腻的奶茶顺着泛白的指尖流下来，撒了满地。
“放开他吧，”江晚意往前走了几步把奶茶扔进垃圾桶里，费力的扬起嘴角朝他们做了一个还不如哭的笑脸，“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没等他们说话，江晚意抬腿跑了起来。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手上粘腻的感觉怎么也甩不掉，奶茶的香气一个劲的往鼻腔里钻，越跑眼前的街道越模糊。
江晚意抬手狠狠擦掉眼泪，眼尾的皮肤因为太用力摩擦泛起一片红痕。
“昇哥，不追追吗？”蒋成有些为难的看着他。
迟昇盯着洒在地上的奶茶，杏色的液体正顺着砖缝扭曲的蜿蜒。
他满口牙快要咬碎，抬起猩红的眼望着江晚意跑开的方向，喉结滚动，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般嘶哑。
近乎刻薄的字眼从他嘴里吐出：“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