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睡眠还不错的他,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秦非的那句话:八年前,得到你另眼青睐的人本该是我,她才是外来者。
秦非称月儿是‘外来者’,也就是说她是‘内来者’?
换句话说,她是‘蓝蝶’内部之人?
当年,蓝蝶的所有人都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了代价,高层被击毙。
哪怕一个不起眼的小喽啰,都在狱里服刑呢,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那么秦非到底是谁?
看她的年纪,当年也就十三四岁。
当时的蓝蝶,是个庞大的巨兽,大夏国的反恐组织打击多年,都无法撼动其筋骨的怪物。
上到组织者,下到打杂的,管理及其精密。
除了组织正式成员外,还有一些从小被他们以各种手段掳去的小孩儿。
他们从小就被洗脑,培养成思维畸形,杀人如麻的怪胎,当年他见过一些。
后来蓝蝶被粉碎,那些孩子被统一管理。
难道,秦非是他们中的一个?
想到这,冷慕川坐起来,拨了个电话出去,“老冯,见一面。”
下午,一名三四十岁,皮肤古铜,却刚毅帅气的男人,与冷慕川在咖啡厅见面。
男人喝了口咖啡,享受地喟叹一声,“托大总裁的福,有幸喝到这纯正的蓝山咖啡。”
矜贵优雅的冷慕川坐在对面,“喜欢的话,一会儿给你打包一份咖啡豆,回去慢慢喝。”
“哟,这么大方?”男人放下咖啡杯,“怕不是有求于我吧?”
“是。”冷慕川大大方方承认。
“哟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男人名叫冯尧,现任特安局副局长。
几年前,他任反恐大队大队长,当年的‘蓝蝶’一案由他一手经办。
二人相识,也是因为蓝蝶一案。
冷慕川盯着冯尧看了两秒,低沉的嗓音开口道:“蓝蝶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包括那些被洗脑的孩子?”
冯尧一怔,随后摇头,“没有啊,怎么想起问这个?”
冷慕川答非所问,“再仔细想想,或者是不确定的,又或者可疑的,还有牵强对上号的?”
“这……”因长年握枪,冯尧老茧粗粝的手指摩挲着纹理细腻的咖啡瓷杯,想了会儿道:“你说孩子,我想起一件事,但不是被洗脑的那些小孩,而是那个破组织的首领蓝蝶有一个女儿叫蓝佳妮,死于爆炸中。”
“因为蓝蝶这婆娘对这个女儿保护的很好,我们一直没能拿到蓝佳妮的DNA,所以在确认身份时遇到了困难。”
“不过所幸的是,她虽然是死于爆炸,尸体损毁并不大,最后我们根据体貌特征确定了她的身份。”
“要说‘牵强’的事,恐怕也就这件事算得上牵强了,虽然也符合办案程序,但毕竟没有DNA这种科学证据精准。”
冷慕川脸色阴郁。
这么巧?
他相信巧合,但不相信所有巧合撞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