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优秀的儿子,疏远了。
“小、小宇。”
杨士忠抓着被角,期冀地望着杨瀚宇,杨瀚宇却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别,千万别这么叫我,否则昨天的隔夜都得吐出来。”
他对杨士忠,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这些年,这老东西听信了多少柳如媚的枕边风,打过他多少次?
好几次都差点没命。
他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九岁那年,杨熙柔哭哭唧唧地说,他剪坏了她的公主裙子。
柳如媚就也跟着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什么,她们母女不受待见,连小孩子都欺负她们。
杨士忠听了,顿时心疼不已。
拿鞭子抽了他一顿,又将他关进后院存放杂物的小库房。
扬言要关他一天一夜。
那时他才九岁,又从小营养不良,身板弱的可怜,半夜发起高烧。
幸亏他妈不放心他,收买了杨宅的一名佣人,给她通风报信。
连夜雇了几名安保公司的安保人员,半夜杀到杨家,带走他,送进医院。
否则那天夜里,他就死在那间小库房了。
而且,若不是上高中时,遇到了夏明月,她明里暗里帮他调养身体。
现在的他,可能年纪轻轻就要坐上轮椅了。
想到这,杨瀚宇唇角弯起一抹嘲讽,“所以呢,把我叫来,跟我说这些,用意何为?”
“我……”杨士忠想说,希望能得到原谅,但看杨瀚宇脸上蔑然的笑意,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顿了顿,杨士忠还是说:“其实,我找你来,是有别的事。”
“说。”杨瀚宇不耐。
杨士忠轻叹一声,“你看我都这样了,你回公司吧。”
杨瀚宇小拇指挖了挖耳朵,“what?我没听错吧?让我回公司?我还在上学!”
杨士忠:“你学的是生物,对公司没有丝毫助益,我请老师,给你补金融学和经济学……”
“闭嘴!”他的话还没说完,杨瀚宇突然厉喝,吓得小助理一个激灵。
“你凭什么安排我的人生?杨士忠,你没毛病吧?你以为时至今日,你还有资格跟我讲这话?”
杨瀚宇想到这些年的辛酸,眼眶微红,脸色阴沉,看着杨士忠,一字一顿,“我劝你最好把这个想法烂在肚子里,别逼我召开新闻发布会,公然跟你断绝关系。”
说完,不顾杨士忠难看的脸色,转身就走。
长腿迈出门外,又回头看了眼,在杨士忠以为还有回旋余地的期望目光中似笑非笑,“你也不必担心受伤,不中用了,你看你,浑身上下都破破烂烂,唯有右臂是好的,说明你那前小老婆还是挺善解人意,给你留着这只手,让你处理公务呢。”
“你……”杨士忠抓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就扔了过去。
杨瀚宇已经走了,走出几步后,听到‘啪’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以及杨士忠气急败坏的骂咧声。
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