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明月充耳不闻,连萦绕在鼻子间的臭味都闻不到。
身上的湿黏也感觉不到。
烂水果和瓶子等东西,砸到身上还是有痛感的,但她也毫无感觉。
她闭上眼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躁郁。
将近一年,她都以已婚人士自居,明明只有彼此的世界里,却莫名成了小三。
以前她不在意这些东西,可是现在才发现,流言这东西,是三人成虎。
它是伤人最有效的利器。
它可以杀人于无形。
它更可以杀人不偿命。
这一刹那,她根本没有反抗的意识,也懒得反抗。
破罐破摔,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你说我是小三,我就是小三。
你说我是心机婊,我就是心机婊。
无所谓。
可是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你们砸,随便砸,但砸完了,也休想全身而退。
或许这叫叛逆心理。
她面无表情拿下挡在头顶的包,看着那些“正义人士”,对自己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可是突然,叽叽喳喳的人群倏地安静,好像被下了咒语一样,所有人都被定在原地不动了。
一个身形颀长,清隽无双的男人从人群自动让出的道路中间走来。
深邃的五官散发着骇人的寒气,一双黑眸中杀意四射。
脚下的步子却是踉跄而急切的,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夏明月的身边。
看着满身污秽的她,冷慕川的心像被刀片割过一样,一把将人揽进怀里。
她身上的脏污毫无保留地粘到他身上。
她没有拒绝他的拥抱,但也没有回应。
目光冷冽,像个毫无感情的瓷娃娃。
杨瀚宇和林琳趁机挤进来,想安慰夏明月。
但冷慕川来了,就没有他们的用武之地了,只能痛心又懊恼地站在那里。
最后,夏明月就像木偶一般,表情木讷的被带到酒店房间。
隐约记得离开前,冷慕川不带一丝感情地吩咐简风,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以故意伤害罪起诉。
那些前一秒还拿臭鸡蛋和烂水果砸她的人,在冷慕川面前卑微求饶……
酒店,总统套房。
冷慕川让简风准备衣服。
简风走出了房间,前脚关上房门,冷慕川后脚就要脱她的衣服。
夏明月微微侧身,避开了。
她抬头,漠然地看着他,“冷总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看着那些人前一秒还嚣张猖獗,后一秒就像孙子一样向你求饶,是不是很开心?”
“这种掌握所有人命运的感觉,是不是格外酣畅淋漓?”
“就像我,在得知你我其实并不是夫妻时,看到我那样震惊错愕的表情,心情是不是非常好?”
“那晚在超市,别人对我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你给他们看我们的结婚证,用它保护我,可如今,它变成了杀人于无形的利器,看着天壤之别的反差,你是不是很享受自己的大手笔?”
夏明月连番质问,眼神冷然。
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再也没有往日的温情眷恋。
冷慕川几次想靠近,或想握她的手,都被她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