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只断了腿,太可惜了。”
冷慕川这话,让曹雅真闭了嘴,既得意,又担心。
得意的是这句话让冷建元更恨他这个儿子,以后下手会更加无所顾忌。
担心的是,聊得这么僵,还怎么谈她侄子的事。
冷建元果然更气了,抓起旁边一个醋瓶就要往冷慕川头上砸。
可是他刚举起来,手上就传来一阵酥麻,手中的瓶子没拿住,掉在了桌子上。
瓶子的其它地方倒是没碎,只从细窄的颈口连接处摔成两截,正好面向冷建元,里面的醋哗啦哗啦地朝外淌。
他一身昂贵的西装,瞬间染成了褐色。
旁边的曹雅真也受到了波及,名贵皮草溅得到处都是斑点。
他们站起来,想避开,但小半瓶醋已经撒完,站不站没意义,又坐了下来。
而他们面前,横着一双一次性筷子。
冷建元恶狠狠地瞪向夏明月,“你做什么?信不信我……”
“五哥~”他的狠话还没放完,夏明月就如受惊的小兔,钻进冷慕川怀里。
“不怕。”冷慕川将她紧紧护在怀里安慰,厉眸抬起看向冷建元,“你吓到我家小妮子了。”
他目光如刀刃,威胁之意明显。
曹雅真眼角抽了抽,这臭丫头还能被吓到?
开什么玩笑?
她不吓死别人就不烧高香了。
冷建元差点一口老血没提上来,心里憋屈的,被说“只断腿,可惜了”这样的话时,都没这么气。
也不知是不是报应,亲爹费尽心机往儿子身边安插女人。
如今,儿子为了女人威胁他这个亲爹。
冷慕川冷笑着,看向怒不可遏的冷建元,“今天不管你为何而来,我都没兴趣跟你谈,给你一个见我的机会,不过是通知你一件事。
我母亲的嫁妆在你那保存了二十多年,该物归原主了。
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给你两个月时间,清算好我母亲的所有嫁妆,等我来取。”
他转眸看向曹雅真,“还有你,如果好日子不想过了,尽管打不该有的主意。”
一个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说出“包养、贱种、野种”这样的字眼,还不是听大人说的。
曹吉鑫和胡俪夫妇根本不认识夏明月,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而前段时间,曹冉煊在曹雅真那住过一段时间,恰巧那段时间夏明月又送过小驰上学,也经常接他放学。
这中间原委,不用调查都能猜得到。
说完那番话,冷慕川携着夏明月站了起来,就要走。
夏明月跟着走出座椅的过道,目光凉凉地扫了眼冷建元和曹雅真,“冷先生,不要以为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就可以逃过一劫,当年车祸你没有死,是因为你不配跟五哥的妈妈一起死。
每当阴天下雨,腿都不好受吧,当你疼痛无比,瘙痒难忍的时候,都是天上的人向你索命呢。
毕竟,这命……要一点一点索取才有意思呢。”
冷慕川赞同道:“没错,你不配,而且,每次看见你狂躁无能的样子,我都好爽呢,我亲爱的父亲。”
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极尽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