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一个的人前来敬酒,祝梵衣都只是小小的抿一口。
他需要保持清醒。
石崇站在祝梵衣的跟前,目光略有些狐疑。
太子殿下身边一直跟着个名为风信的随从,为何今夜那人没有来?
他不免有些忧虑。
石崇再度起了疑心,于是小心试探道:“殿下今日身旁似乎有些冷清,不知道往日与您如影随形的那位风信在何处?”
“怎么,石知州以前住海边?”祝梵衣眯了眯眼睛,带着一丝不悦,道:“你管的似乎太宽了,孤的随从何须石知州担心?”
“这知道的以为你是在关心孤,怕孤的随从出事情;可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暗恋孤的随从,迫切的想打听到他的下落呐。”
“石知州,你告诉孤,你属于哪一种?”
祝梵衣的气势变得有些咄咄逼人,石崇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见多了眼前这位太子殿下温声柔和的脾气,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
这是生气了吗?
石崇不禁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的话术是不是在哪里出错了。
他能屈能伸,眉目低敛,用一副乖顺的模样回复道:“太子殿下,下官不敢造次。”
“并非是下官管的宽,而是往日他对您极为关心,给下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今日他不在,下官有些好奇罢了。殿下若是不愿解答也没有关系,那是您的自由。”
“哼。”祝梵衣重重一哼,随后用不太好的语气道:“孤今日去了一趟特护区,风信也跟着去了。”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却不曾想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孩童,顽劣的扯下了风信的防护面巾。”
“虽说现在的时疫得到了控制,但在场的诸位大人都是临江的一把手,但为了保险起见,孤就让风信先呆在特护区观察观察。”
“如此解释,石知州可满意?”
原来如此。
石崇心间的大石头落下。
他还以为风信被安排执行什么特殊的任务了,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怪不得他一开始问的时候,太子的语气会那么的冷淡,原来是他不小心戳在太子的雷区上了啊。
书信中说太子为人护短,看来果真如此。
他不过小小的过问,都被牵连了。
他安下了心,语气都松快了不少,问道:“那殿下可有惩罚那家伙?”
“如此无礼之人,就算是孩童也该好好教训一番,长长记性!”
“这就不必石知州操心了。”
祝梵衣的态度称不上好,甚至算差,甚至连眼神中都带上了赤裸裸的斥责。
“孩童本就单纯,在被训斥了一顿之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已经给风信道了歉。”
“如此,孤又何必苛责于他?”
“行了石知州,莫要再提此事,孤本就难受,别非巴巴上来追问!”
说完这最后一句,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已经生气了,也没人学着石崇自讨无趣。
王温书主动出声,打破尴尬的气氛。
他举起酒杯,道:“今日本是为了庆祝才齐聚一堂,大家不要因为无关紧要的事而伤了和气。 ”
在他的介入下,宴会氛围渐渐缓和。
酒过三巡,祝梵衣瞥见天上一闪而过的烟花。
祝如望开始行动了。
因为最开始心中的不安,石崇一直紧盯着太子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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