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
在临江逛了半日的祝梵衣终于来到了王温书的府邸。
见到建筑的一瞬间。
高调、奢侈两个词扑面而来。
祝梵衣心底泛起冷意。
外头的临江百姓下落不明,不知有多少人正在初春的严寒中苦苦挣扎。
而这里却奢靡无度,恨不得连地砖都镶上白玉。
这等天差地别,祝梵衣恨不得现在、立刻将面前这虚伪迎合的王温书人头落地!
压下心中的不悦,祝梵衣抬脚进入知府的府邸。
王温书将人引到正厅,又恭敬的邀他上座,这才温声开口:“太子殿下,下官已备好薄酒,您午后在城中走访许久想必也已经累了。还请殿下赏脸,与下官一同用餐。”
“不好意思。”
风信从祝梵衣身后站了出来,小脸严肃的替他拒绝道:“我家殿下身子弱,喝不得烈酒,在东宫用的都是最顶级的桃花酿。”
“你这里若是有,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这……”王温书面露难色,随后摇了摇头,歉意的说:“下官这里不比京城,没有顶级的桃花酿。但下官酒窖中藏有一酒,为百年人参所酿造,对身子颇为滋补。”
“殿下若是有兴趣,可以一试。”
“不碍事的,孤这随从就是喜欢乱说。”祝梵衣伸手敲了敲风信的脑袋,丝毫没有架子的教训道:“风信,以后莫要在外为难人家。”
“临江比不得宫里,你得体谅些。”
风信捂着脑袋,闷声答道:“好啦殿下,风信知道了。”
训完风信,祝梵衣转头问王温书:“稍后的晚宴,其余几位大人可否会来?孤今日还没来得及见到几位,甚是想认识一下。”
“会的,他们会来的。”
其实,那几人都被他赶去镇守灾民了。
今日城中的安静可来之不易。
他把人都驱逐到了山上。
那些人只会碍手碍脚,至于剩下的人,都是被他抓着把柄,不得已而为之的。
只要拿捏住对方最在乎的东西,是神是人又有何区别。
活着的人,总有私心。
晚宴。
王温书的府邸一片热闹。
临江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来为祝梵衣这位远道而来的太子殿下接风洗尘。
刘瑨和梁毅两位本地富绅前来问好。
白日里未见的知州、知县也出现了。
石崇与刘观齐齐拜见祝梵衣,并为今日之事深感道歉,自罚三杯酒。
三杯过后,刘观刘知县主动道:“太子殿下大驾光临,下官却公务缠身,不能亲自迎接,实在是该罚,该罚!”
“确实该罚,不过现在情况特殊,殿下又心善,自然不会怪罪于你。”
“你啊,真是走好运了!”
王温书在旁附言,石崇则沉默的打量着太子。
关于太子的事情他近日听的真是太多了。
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位太子,是不是和书信中描述的一般单纯?
思及至此,石崇开始试探的问道:“殿下今日来城中,可有遇见何有趣之事?”
“没有。孤今日只是简单的随着王知府逛了逛内城,明日打算继续深入的看一看,顺便了解一下现在的雪灾情况。”
“孤一直相信眼见为实,所以一定要亲眼看见。”
“不碍事,下官明日不忙,愿意陪同殿下一起去逛逛。”石崇赶紧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