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历练,增加经验;二来是让祝如望暂离临江,规避风险;三嘛,是因为祝如望身份特殊,贵为一国的皇子,更容易唬人。
这儿天高皇帝远,难免有些人傲慢。
祝如望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狠起来连祝渊都敢顶撞。
能压得住他的,世所罕见。
“真的?”
听到祝梵衣的话,祝如望眸光发亮,嘴角更是止不住的上扬。
“嗯,谢谢皇兄。”
“孤现在收回之前说皇兄乱来的话。”
“四皇兄你这次来的极对,给孤和孤的队伍都带来了极大的惊喜。”
“是啊,四皇子殿下。”缓过神来的张峰内心暗自窃喜,也赞同道:“有了您带来的小虎符,临江之行定然会更顺利。”
“下官以为,称您为及时雨也不为过。”
言官一张嘴,惯是会说话。
此刻的张峰,已经全然忘记刚才是谁在默默腹议祝如望行为幼稚的了。
失落的祝如望被两人的话语安抚好。
他顿时精神饱满,干劲十足,兴奋的恨不得去外面策马狂奔。
接下来的几日,一切都在计划中。
祝梵衣在不断作秀。
他按照计划,稳稳的给自己贴上了涉世未深、天真善良又爱心泛滥的标签。
遇到不平,他毫不犹豫的评判。
遇到流民,他能帮则帮的出手。
遇到灾民,他不计后果的相救。
等他越发的靠近临江,他的那支一千多人的队伍竟在不知不觉中增添了数百人。
这些,全是他路上救济的受灾群众。
值得肯定的是,里头包含了几个探子。
在休息的时候,被救济的灾民们总会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吹嘘闲聊。
有时他们也提及太子,说什么:“殿下是天神下凡,博爱众生,怜悯世间,是临江百姓们的希望,是黎明到来前的曙光!”
探子们受到灾民的思绪主导,按着祝梵衣的预期,传回了相应的消息。
总之,祝梵衣纯善的名声起来了。
它顺着临江灾民的嘴巴,越传越响亮。
不仅仅是临江百姓听到了,府衙之内的临江知府、知州与知县也知晓了。
几人在书房中密谋。
王书温坐在主位,书桌上摆的便是近几日来他们派出的探子传递回来的消息。
里面无外乎是殿下今日救了多少人,被某某卖身葬父感动到情绪激动……
诸如此类的信息,维持了数十日,看到他们几句麻木。
为卖身葬父的少女红了眼眸这等事,落在王书温眼底便是极蠢。
这天下谁不知道这桥段都是骗人的?
哦,太子或许真的不知。
据京中收集的传闻,这位大衍的太子殿下年幼体弱,常年养在东宫不外出。
怪不得,好好一头狼养成了羊崽子。
“几位都说说吧,你们的看法。”
王书温慢条斯理的喝了口热茶,又指了指桌上的信息,示意众人说话。
刘观是个胆怯的人。
他弱弱的发声,道:“知府大人,下官以为还没到可以卸下伪装的时机。”
“我听闻这位太子听政的时间不长,又是个单纯的性子,既善良又好糊弄。”
“这样的人来我临江,下官不认为他能掀起什么风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