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做的棋盘尽显奢华。
祝梵衣与特尔木巴图分坐两侧,各执一色。
按照大衍的惯例,白先黑后。
有身份地位的人常执黑子,让白子先行代表对平民的谦让。
祝梵衣身为大衍太子,自然遵守规则,手中捏着温润的黑子,眼眸含笑的等待特尔木巴图在白玉棋盘上先落一子。
白子开局便落于天元位,是不知对方棋力时的保守做法。
祝梵衣没有任何停顿,黑子紧随其下。
几息之间,白黑子交错,两人对彼此的实力也算有了粗浅的了解,接下来便是各凭本事,在棋盘上争个你死我活。
看着祝梵衣和特尔木巴图你来我往的焦灼状态,系统不免着急道:“殿下,其实我加载了围棋算法,您让我来,我保证帮您碾压对方。”
“嘘,噤声,给他设套呢。”祝梵衣淡淡的安抚了下系统,手中的黑子落下,分散开的其余黑子忽然间就被这一枚关键性得阵眼给盘活了。
特尔木巴图微愣,眉头不由紧缩。
他步步为营,却未曾发现大衍太子的圈套,这一下倒是真的难办了。
棋盘上的白子已然成了困兽,若找不到法子突破,只能束手就擒乖乖投降。
细密的汗水出现在特尔木巴图的额头上,但他也没有放弃,反而不断的思索着是否有突破点能够扭转棋局的颓势。
棋盘上有一说法叫神之一手,意味一子救活整盘棋。
可惜,特尔木巴图的实力还不够。
白子捏在手中反复揣摩,他犹豫再三也没有落下。
“我输了。”特尔木巴图松开了紧握白子的手,莞尔叹了口气,朝祝梵衣礼貌的道:“殿下大才,白子的颓势尽显,唯有神之一手尚有一线生机。”
“特尔木巴图虽阅尽无数书籍与棋盘,但从未亲眼见过神之一手。”
“诸多棋者毕生所求一遇,然可遇不可求,万般皆靠命。”
“此局是我输了。”
“阁下不如将白子下这。”祝梵衣轻点棋盘,特尔木巴图顺着他的思路向下,恍然大悟,遮蔽眼前的迷雾拨尽。
白子若是落在那儿,黑子必须围堵,然后白子再落于中间,黑子的优势便彻底断了。
是神之一手!
一子晓胜负,棋盘定风云。
特尔木巴图看向祝梵衣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热烈,他对阿狮赛安交待的那些事情都不感兴趣,棋痴的眼中唯有下棋。
是月鲁哈马说这一趟没准能找到对手,所以他才来的大衍。
果然,不虚此行。
“殿下的棋艺高超,特尔木巴图不及殿下。”特尔木巴图发出真诚的感叹,又期待的询问道:“如若今后有机会,殿下能与在下再来一盘吗?”
“这辈子能寻到对手,是为棋者此生之幸事。”
祝梵衣在特尔木巴图期待的目光中微微颔首,答道:“愿与卿一道,东宫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你来孤便战。”
透过特尔木巴图,他看见了曾经小院中左手黑子右手白子的那个自己。
人生少见知己,少见对手。
特尔木巴图的心思只在棋上,是个学者派。
能多个棋友,也是一幸事。
“多谢殿下。”特尔木巴图兴奋至极,以至于回去被阿狮赛安用眼神狠狠瞪了几下也无动于衷,独自沉浸在找到对手的喜悦中。
特尔木巴图认输,第三局自然便是大衍获胜。
大殿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