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着家,在这儿抽烟?”

“屋里闷,出来咂两口烟。”李书记走近了几步,也派了支给他,“正好碰上周委员,有个事情我想跟你念叨念叨。”

周覆没接,笑着挡了回去:“烟就不抽了,这两天嗓子疼,什么事儿,你说。”

“哎,这几天委员不是在培训吗?我去了几次乡政府,也没见上你的面。”李书记又把烟装回去,笑说,“就是前河头的二虎子,大名叫董建山的,吃过午饭那会儿,他给我来了个电话,说新单位催他的党组织关系介绍信,催命一样催着我啊,你说他早干嘛去了,临上轿现扎耳朵眼!”

周覆听完,脸上有了工作时常有的沉稳:“这好办,你让他把新单位党组织的全称、抬头和具体支部的名称都发给你,一字不差的啊,核对好了交到办公室来。”

“这倒没问题,可他要的急啊,能办成吗?”李德兴问。

周覆负手站在树下,条理清晰地说:“先拿过来吧,流程也得一步步走,档案整理好了,还要送去县委组织部审核盖章,实在不行,可以先扫描一份发给他应急,原件再走机要通道寄过去,这样稳妥一些。”

李德兴连哎了好几声:“黎书记说的嘛,周委员是所有组织员里最熟悉业务的,手底下的干事们也都调教得好,不会错一点。”

周覆笑着摆了下手:“不说这个,党员进进出出的,跟河里的活水一样,这点流程还不熟悉,那就不用做事了。”

“你这是去”

他一只手负在身后,随便一指前面:“哦,我散散步。”

“好好好,那我不打搅你了,慢走。”

周覆没说要去卫生院。

底下这群村支书都是人精,因为党员队伍建设这些,平时和他的联系最多,关系也紧密,他要说身体有个什么不适,李德兴非得去把车开来,闹得人尽皆知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老爷子总是说,人在基层,更要注意影响。

美名难播,要靠平时一点一滴,一日一夜的积累。

但坏名声就不一样了,你传两句,我传三句,等到上面来考察的时候,都不知道是哪里坏了事。

和他道别后,周覆熟门熟路地拐进了急诊室。

“老张,今天又是你值班,劳模啊。”他站在门边,敲了两下。

张医生抬起头,看见是周覆,拉开椅子,起身倒了杯茶:“坐吧,敬爱的周组委。这么晚了,是特地来慰问我呢,还是身体不舒服?”

周覆落座,慢条斯理地解了袖口,撸起袖子,把手心亮出来:“也没有不舒服,就是几根刺弄肉里头去了,想让我们张大夫给看看,能有办法弄出来吗?”

“我瞧一眼。”张医生打着手电,托起他的手掌,聚神看了又看。

这是又去下乡了。

灯下映着几道凌乱的血痕,又细又深,因为处理的不及时,破裂的口子鼓胀红肿起来,变为灼目的深红。

血珠也不是快速流出来的,它们被尖锐的刺堵着,塞着,缓慢地从伤口里往外渗,聚成一洼洼打眼的湿痕。

张医生抬头看他,气道:“这还没有不舒服?你都扎这么深了,耽误了多久啊,怎么不等它们在你手里发了芽再来,真是!”

“哪那么严重,别吓唬我们本分人。等下回了宿舍,晚上躺在床上都要做噩梦了。”周覆另一只手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张垣说:“等着,我拿镊子来给你处理,有几根就只能看见尾巴了,都不知道怎么揪出来!”

他是外科大夫,手稳眼尖,胆大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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