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这些日子谢辞昼问她的许多无厘头的话。
他问林笙笙是否喜欢他,问来年还能否一起看梨花……
林笙笙面上神色很复杂,“那他和你们说什么了?”
林巡恩嗤笑,“能说什么,无非是说你受伤是他的错,说你们今后定会好好的。可是这些话有什么用?总归你回来了就好,今后咱们林家和谢家就这样一刀两断,清清爽爽!”
陈毓盈没说话。
林笙笙抿了抿唇,“受伤之事,怪不得他,若不是他及时应对,我恐怕再也见不到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了。”
林巡恩不言,这个他知道,但是自家妹妹在谢辞昼手底下受了不少气,如今这桩桩件件哪里说得清,没保护好笙笙,谢辞昼难辞其咎就是了。
陈毓盈适时开口:“笙笙,那如今你知道了,你又是怎么想的?”
话音一落,屋子里几双眼睛都看着她。
林笙笙垂眸想了片刻,“我同他……终究……”是因为肃王一事所以不能分开吗?还是因为林府?
别自欺了,都不是。
“终究是夫妻……我总想着给他一次机会。”
屋里静默许久,林巡恩道:“笙笙,破镜难圆,你……”
陈毓盈温和笑道:“笙笙自己的事,自然她说了算。”
林平之严肃道:“我只有一句,从前你一厢情愿,受尽委屈,我不说什么,可如今你们二人互生情愫,他若是再叫你受委屈,休怪为父闹到圣上面前去散了你们的缘分,届时你同意也好不愿也罢,必须回家来同他们谢家彻底断了。”
林笙笙心里一股暖流暗涌,点头道:“女儿早不是先前的软柿子了。”
几人正说着,只听院里几个嬷嬷慌张来报,“大人!夫人!谢府不知怎么的,竟然命人套车把姑娘的物件都送回来了!”
院子里的婢女嬷嬷们大气不敢出,这是何意?要休了姑娘不成?方才角门上围了不少人,都说这谢林两家终于要断了,估摸着不出半日,全云京都知晓了!
林笙笙:“……”
她气得想笑,好啊,他这么想和离,那就晾一晾他罢!
谢辞昼故意只送了林笙笙平日喜欢的衣裙钗环回去,并没有将嫁妆清点送回。
他来迈出这一步,届时圣上面前也不至于迁怒林家。
他心里仍希冀着,等两家族老碰头商议这嫁妆的时候,他能与林笙笙再见上一面。
谢长兴急得团团转,“婚姻大事你怎么能自作主张!林家如今……哎!这婚事怎么能说断就断!”
谢辞昼面色沉郁,他仿佛一夜之间被挫平了心气,也磨没了耐心。
“林家清正,谢家暮气沉沉,本不相配。父亲一心挂着林府的势,又在家里言语上对林家女不客气,还真是可笑。”
谢长兴气得胡子倒竖,一阵头晕目眩。
谢辞昼冷声道:“定州各位叔伯念着父亲许久,既然父亲在云京待的不顺心,不如去定州养一阵吧。”
谢长兴几乎吐血,“你这逆子!竟然想赶我走?!”
谢辞昼看着他,似笑非笑,“罢了,再过几日,自然有父亲开眼界的事情,到时候您再决定去不去定州也好。”
谢长兴被这话说的七上八下,大骂逆子、忤逆之类的话。
谢辞昼负手离去,走过亭台楼阁,穿过花丛小桥,回到棠梨居,物是人非,满目萧索。
坐回太师椅上,眼里闪过无数林笙笙的样子,她喜欢靠在摇椅上看书-->>